“那是、什么?”炎牙压低声音向同伴索取答案,但没人能回答他。
只有死一般的沉默与冰一般的凝重在蔓延。
云霭破晓,或红或紫的霞光映出形体。
空间在此失去了意义,那道裂缝层层交叠、重重错落,深不见底,布满了天空,好似一只狰狞的巨大独眼,而黑沥的淤泥在“瞳仁”里流动。
那是真正的地狱、真正的深渊,真正的荒芜绝地,是凡人不能涉足的死域。
而直视了那个东西的几人都纷纷感受到零碎琐屑的信息直接涌入了认知,狂言絮语在耳畔环绕。
潮在上涌。
那些真正可怕、永无止境的怪物物随时都可能侵入这处边境。
或者换一个说法:祂们在路上。
顺着上泛的潮汐,乘着湍急的洋流,无形的恐惧在蠢蠢欲动。
尽管参赛者一行人这些天在龙门边境打生打死,但实际上对付的不过是古龙门遗留下来的荒芜污染,是曾经那场大战的残余。
而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将是整片荒芜,那些真正可怖的怪物将要下场。
而且他们有预感,荒芜会为了区区一个龙门边境大动干戈,这只是另一场大战的前奏。
无论是否夺下龙门边境,一场文明与荒芜的大战都不可避免的到来了,堪比甚至远超十万年前那一次的规模,从龙门到元初,进而对整个方舟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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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夹在这场战争中间的,被卷入的百来号参赛者,要如何在这种浪潮下幸免于难呢?
时代这座大山终究会落在每个人肩头。
“哈哈哈,”双月之主张开双臂,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只要向后纵身一跃,就再也不用担心这几人的追杀,“最后,我还是赢……”
双月之主嚣张的宣言戛然而止,双月之主的表情从凝滞,到困惑,最后崩溃。
在四人错愕的目光中,被一根骨刺削去了头颅。
被沿着下颚削开嘴角还在欢欣地发笑,随后又是一道白光双月之主已经被斩成了尸块。
她本想回归荒芜,可荒芜不见得会欢迎每一个人。
尤其是自以为是的臭虫
但炎牙四人连兔死狗烹的时间都没有,他们或阴沉或凝重地注视着从深空巨眼中走出的人。
用“人”来形容已经是他们能找得到的最妥贴的方式了。
刚才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祂是怎么杀死的双月之主。
而祂只是轻描淡写地越过了双月之主的尸体,像是刚才只是扫开一只拦路的臭虫。
“老张……”南阳脑子已经空了,恐惧拘束着他的身体,发自本能的做不出任何动作。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怪物,老张沉重地对身后的三人说:“你们,走。”
“那你呢……”
南阳还想多说什么,狰狞的肌肉绷紧,就连恐惧都无法遏制他的怒火。
但没等他开口,张北城击晕了他,交给了连路知。
“总有些事情要有人来做,”张北城半只眼闭着,轻佻而戏谑地招呼道,“告诉那小姑娘,我只拖十二个小时。”
·
狐千面,一个异类。
她特立独行得与涂山格格不入,她强大到不似人间之物。
或者,用她自己的说法,她是个复古的人。
这词语常常很难被界定,但也足够解释她身上的不俗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