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速极快,不眨眼都没看清。
女人的嘴被堵上,不能喊叫,但呜呜的声音更大了,恨不得躲进墙壁里。
“配合下。很快就会结束。”他将刀平举,声音毫无感情波动。
这把刀像是医生用的手术刀,在月光下,放射着虚幻的冰冷光泽。
只是注视着,却令人慢慢发冷,身体渐沉下去,意识腾空,陷入一片雪白的世界。
女人不再挣扎,沿着墙壁,瘫倒下去。
“完成……了?”
老板吞咽了下口水,虽然已经知道花钱买命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看着这一幕在现实里发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睛。
不到最后生命注入他身体的一刻,他绝不相信。老江湖了,骗人的把戏谁没见过。
他点点头,收起刀,右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只胶囊。
药粒形状,但却是透明的,其中隐隐流动着一点浅薄的白色,像是烟雾在其中缭绕。
“就这么多?”老板定定神,如果说这是固化的“生命力”那就有些失望,抽烟都不够一口的。
“你付的钱,也只能采集这么多。”他平静回复,“要,就拿去。”
老板冷着脸,从他手中夺了过去。少,也当然要。真如“合约”所规定,能再活三年时间也行。三年内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还要发展企业,将对手压过去。还要处理家庭,将那个整天哭闹的黄脸婆扔出去,私生子快上门了,需要周转来将他打发回去……
如果不是病症连医院都束手无策,也不会相信一个小破网站上的“续命”传闻。
冰壳碎裂,烟雾渗入身体,这种清明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体验过。老板眯了下眼,很是满意。
“余款按年分发。每年付你百分之三十,第三年一次结余。”目的达成,就没必要陪这十七、八岁的毛头周旋了,老板厌恶地摆摆手,“把尸体处理了,做好你的工作。”
续命师的目光稍微冷了下,好心提醒。“规则之三,不能篡改合约内容。”
“怎样?付钱的是老子。”老板当然知道,联系人替他办理的续命“合约”上约定了事成一次结清尾款,但没想到来的“续命师”只是个毛头小子,凭什么相信他。
万一给的是假货,糊弄他怎么办?当然是活够了三年再去付钱。何况私生子找来要钱,已经很是上火,一次付清?慢慢等吧。
“还不动手?”老板瞪了他一眼。
续命师没说话,扛起倒地的女人。力气倒是不小,像是拎着纸片一样轻松,推门出去。
老板坐着,赞许地眯了下眼。这点倒是省事,连后续的收尾工作都有专人负责。
真是解决了件大事,拍手称快。既不用担心她会出卖,闹到社会上;还吸食了她的生命,一举两得。
什么狗屁续命师,也就是拿钱办事的奴隶。规则再多,没钱,还不是干瞪眼。老板不再想这件事,开始集中思考,如何再弄一笔流动资金。
有了生命,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三天后。报纸上刊登头条,大洋地产举行大型募捐活动,为白桦市附近山区里的孩子们修建校舍。
报纸上刊登着许多图片。女教师搂着衣衫褴褛的孩子们站在横幅前,笑得灿烂;背景里是施工队忙碌的身影。
诏时斜躺在布沙发上,盯着图片中微笑的员工们入神。
目光扫过标志,轻蔑一笑。
“正要和你说。”手机另一端,传来熟悉的温和少年声音。“上次,你要破解的数据……”
“发过去,给远山报社。”诏时随手拽了件外套,叼了片面包,正从满桌面的狼藉中搜寻钥匙,“晚八点,抢在媒体出动前,将保护人送到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