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是为了思考,而是带着阵阵寒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痛恨的东西。
诏时不说话,直接转身向地下通道外的台阶走去。
转身瞬间冰芒四射。靳文一怔,回望过去,身后地上的两名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已经彻底尸首分家。
夺魄刃上沾满血迹,连虚刃都不展开,阳气也不回收了。
“阿时?”
靳文不明白诏时为什么忽然之间动怒,刚想追问。
“照顾好你的下属。我回去一趟。”诏时手都没动却气流迸射,前方卷门轰飞出去,散落一地碎片。
“等下!”
靳文想去追,但速度却没有诏时快,话未喊完诏时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什么事这么生气?
靳文想跟上,但也很担心阿泰三人的状况,还有那名无辜的店主,有很多事还没处理完。
但看诏时的反应,靳文总有不安的感觉,所以加快了收拾动作。
得快些赶上……在一切来不及挽回之前。
偏冷夜风迅速疾驰,穿行过茫茫平野。
大门是忽然被撞开的。季心然从迷糊中惊醒,刚从沙发上坐起,脖子已经先被人掐住。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血压瞬间升高,心跳也砰砰乱了起来。
“季心然。”诏时这次说出的全名带着种强烈的杀意,未说话,上手力度已经增大了几分。
季心然喊不出声,面容都憋得发青,喘不过气。更可怕的,是完全不知道哪里忽然惹了这位续命师。
“我问你。”诏时眼中透着深深的寒意,“藏起了什么?”
季心然猛地一怔。
这一怔,几乎就是全部的答案了。
诏时一甩,将这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直接扔回了沙发上,右手夺魄刃自中指浮现。
季心然连连咳嗽,但来不及喘息也无处可退,只能蜷成一团,躲进沙发拐角。
“我不杀你,但可以毁了你。”诏时字字冰冷,是季心然从未听过的冰冷,“随便夺上你大半的生命力、撕裂灵魂,让你余生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中度过。”
“或者拐个弯路。”诏时一步步逼近,“扔进深山,被野兽撕咬、坠崖,或者在绝望中困饿至死也不错。”
“来,讲讲看。你藏起了什么?”
季心然嘴唇在颤抖,理性近乎完全崩溃,怎么也想不到诏时是怎么发现的。
很久都没再提起,还以为已经成功回避了过去。难道今晚的行动……
“你发现了……什么?”季心然只能拎出最后一丝勇气,至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好。”诏时一笑,像是成全她的决意,拿出张纸条扔在季心然手边。
季心然捡起,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内容,随即愣住了。
愣住,甚至有些绝望。
“你藏起了送给我的暗示。”诏时回想起季心然在书架边的异常举动,依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厌恶至深,“仅是一根铅笔?季心然,我小看了你。”
事到如今,季心然不想狡辩,只抱紧身体微微颤抖。
为什么都集中在今晚?一切都混乱了。
“交出来。”诏时冷笑,“速度快,还能给你选个体面的处理方式。”
季心然的手颤抖了下,下意识地触碰了下外套口袋。
“我要你亲手交过来。”诏时的声音,冷得不含一丝感情。
躲不过去,季心然只能从贴身的底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
诏时接过去,看着那行字——过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