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比她还紧张,却还低声宽慰着她,“没事的,小五肯定没事,他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别盯着这扇门,门都被你盯得慌了。”
温酒揉了揉眉心,“四哥,你是在同我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谢万金:“……”
谢家几位公子的感情都极好,连之前被扔在秋枫院里的谢玹出来之后,同他们都没有什么隔阂。
更何况是他们一直宠着的五公子。
也不怪谢万金这样紧张。
“一样一样。”四公子脸皮同城墙一般厚,被戳破了也不尴尬,反倒同她一般靠在了墙上,“阿酒,你看看别的地方,你这样,四哥也很紧张。”
李苍南的医术在帝京城里数一数二,极少遇上让他都觉得棘手的病症,
温酒没说话,目光看向了不远处。
听荷轩的荷塘占地面积极广,又一棵树都没栽,一眼望去,池面上水波潋滟,小荷才露尖尖角。
风光恰此时正好。
就这样,众人在门外,从清晨等到了日暮。
一直紧闭的房门才打开了,李苍南道:“进来吧。”
谢老夫人走在最前面,其余几个也一道进去了。
谢琦靠在榻上,如玉一旁的脸庞毫无血色,唇色发白,看见众人进来,微微笑了笑,“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众人见他这模样,也不敢再贸然凑上前去,只在两步开外站着,低声说着话。
温酒走在最后面,问李苍南:“五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人是醒了。”李苍南整理自己的药箱,头也不抬,“能醒多久不知道了。”
谢三夫人一听就急了,回头,怒问道:“你怎么说话的?”
李苍南也是脾气大的,嗓门登时就高了不少,“我是个大夫,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听好话,你出门那些银钱给叫花子,喜欢听什么,他们还能给你唱出来。”
“阿娘,你先坐着喝口茶。”谢万金出来打圆场,给亲爹递了个眼色。
谢玉成会意,走过来把谢三夫人拉到了一旁,低声劝着:“如今正是缺好大夫的时候,你同他较什么劲,他恼了,吃苦的还不是小五?”
谢三夫人气的很,却也知道他这话是有理,一时没说话。
这才让气氛缓和了下来。
温酒思绪一片混沌,问道:“能醒多久就不知道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屋里一时悄然无声。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转过身来看着李苍南。
榻上的谢琦忽然猛地咳嗽起来,用袖子捂着唇,面色猛地一下子就变得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