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所能,绝不让谢珩再重蹈覆辙。
偏偏……
偏偏他对她生了那样的心思,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和她说真相,可他没有。
做人想一直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太难,行差踏错一步之后,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又那样容易。
她除了离开,除了不相见,还能怎么办?
风吹落覆在温酒眼前的树叶,面白如纸少年映入眼帘。
她低低唤了声:“谢珩。”
他站也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温酒身上,说的话却是字字清晰,“那些你不想知道的,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只要你还在谢家,我都可以深藏……”
万千言语止于此。
他一头扎进温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纵然卿如铁,也泪洒衣襟。
这话终究是没能说完,谢珩双眼一闭,昏睡过去。
“谢珩?”
“谢珩!”
“长兄……”
任凭温酒怎么喊,倒在她身上少年愣是没有半分反应,反倒是叶知秋和飞云寨那些人被她喊得全涌了出来。
三公子站在人群里,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十分的突出,“去请大夫。”
……
山匪们前脚抬着昏睡不醒的少年往木屋里走,说着:“原本没看出来哪里受了伤,这仔细一瞧才发现身上好些血!”
“这么细皮嫩肉的公子爷,我碰一下都怕扯破他的皮……”
“这要是让叶桑帮他上查看伤口,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温酒心里乱糟糟的,完全忘了自己说要离他远远的,脑子一热就跟了上去。
刚要到了门前,谢玹不着痕迹的拦了她一把,“我去。”
温酒还没说完,后面叶知秋一把将三公子拉了过去,“我早说你这人读书多了脑子太死板,现在是你能去凑热闹的时候吗?”
飞云寨里都是粗人,连仅有的几个姑娘也都是单手扛抗百斤粮的粗人。
大夫没来之前,也只有温酒还像是个会照顾人的。
照顾伤患,多适合再叙前缘啊!
谢玹没说话,目光定定的看着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