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一张俊脸黑若锅底,恨声道:“谢珩,你下来!”
谢珩满意的点点头,“你记住现在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日后你在议政殿上给我摆这样的脸色就差不多了。”
几步开外的青衣卫们纷纷捂住眼睛,可又怕三公子被气晕过去,要时不时看一眼。
谢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谢珩一跃而下,轻轻抚着三公子的背部,给他缓气,“方才,我好像忘了同你说一件事。”
谢玹闭着眼,调整气息,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什么?”
“似乎还挺关键。”谢珩缓缓道:“衡国公后人,另有其人。”
九死一生,亦有生门。
那些人千算万算,到底是棋差一招。
谢玹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三公子这一天大起大落的,眼里的湿意还未退去。
十八岁的俊秀少年,眸色如墨,清清亮亮的倒映着谢珩的模样。
“三公子,别慌。方才只是最坏的打算,万一,我们谢家祖上烧了几辈子高香,冒紫烟也说不准。”谢珩笑道:“只要为兄还在一日,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撑着。”
他在笑,谢玹却觉得心脏在刀尖上滚。
哭。是不能哭的。
三公子咬着牙,“谢珩,闭嘴。”
他这样的风轻云淡,可身在局中,几人能全身而退?
那些人在国难之前没有半点用处,算计起自己人来确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谢珩一腔气血倒涌,四肢发凉。
“以后还要仰仗三公子顾念兄弟之情,早知道我当初应该对你再好一点。”谢珩笑着伸出双臂,拥了拥清清冷冷的少年,在他耳边低声道:“阿玹啊,若到万不得已之时,务必先保自己。”
谢玹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身体也变得僵硬,一字一句道:“我自会如此,不用你教!”
“哈哈哈,那就好。”谢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徐道:“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大晏这些年满朝皆是尸位素餐之人,也该清一清了。”
谢玹拢袖,“你说衡国公后人另有其人,到底是谁?”
三公子一心沉浸在如何增大赢面上,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人。
“你这个人,你认识。”谢珩往对面廊下看了一眼。
三公子忙了一夜不睡,叶知秋在廊下踱步了一夜没合眼,面上全是焦急之色,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谢玹看着那人,眸色微沉。
“她便是其中关键。”谢珩在耳边轻声道:“三公子,你得好好想个法子,让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