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禁叫出声来。
就在这短短两三秒钟的时间里,那脖子上不知道怎么的,勒得我难以呼吸。脖子上的肉一片冰冷,就像被极寒冷的东西冻住了一样。
我无法喘气,全身如坠冰窖,觉得生机从我身上抽离。
口中的血流了出来,我的手居然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嘴里含着的舌尖血抹在了脖子上,顿时觉得有了一丝温暖。
头部已经难以转动,我只能张开口,任由舌尖血流出来,然后用手去接住那些血,再将其抹到脖子上。
每抹一下,我就温暖一分,呼吸也逐渐畅通。
待得我基本上都将血抹在脖子上的时候,才感觉到身体能够行动了。我这时才想起,我脖子上的那股冰冷,是怨气所化的催命锁。这种催命锁非常恶毒,要不是纸人张提醒,只怕我过不了一分钟,便会身首异处。
就在这时,啊的一声惨叫,只见老庄缓缓地倒了下去。原来他见很难制住崔蓉蓉,便趁着一个空当,冒险紧紧地抱住了那崔蓉蓉,令得它行动不便。强子急忙上去用衣衫将崔蓉蓉整个套住,而老杨从地上拿出那个棋盘,打在了崔蓉蓉的身上。
而另一边,白振天与纸人张和那人骨斗得难分难解,那崔蓉蓉被棋盘一磕,人骨顿时散了架,摔在地上。
纸人张叫道:“快,将骨头用化怨符定住。”
他们两人拿出符,一个骨头一个骨头地将其定住。
我也艰难地跑了上去,看到一块骨头,就用从纸人张手里接过来的化怨符,定住了它。
那边的崔蓉蓉被棋盘定住了,可是它不断挣扎,棋盘颤抖着,一会后,有了一丝裂痕。
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我看到正控制棋盘的老杨脸色变得难看,随着那棋盘的裂痕不断裂开,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
只怕老杨就快压制不住崔蓉蓉了。
其他人都没有看到棋盘上的裂痕,我非常艰难地走了过去。这时候,我连呼吸都觉得胸口刺痛。
如果再不阻止那棋盘的裂痕,让崔蓉蓉再度恢复活动,我们这些人都得死这了!
走近之后,我咬破了中指血,抹在棋盘上的裂痕里。
那裂痕立即便被堵住了,没有再扩散。看到这,我松了一口气。
崔蓉蓉怨毒地看着我,仍然在挣扎。它一挣扎,棋盘上便会出现裂痕,而我急忙就用中指血抹上去。
我看了一眼四周,白振天身上血迹斑斑,似乎受了小小的伤。他正和纸人张在地上找着骨头。那些骨头虽然散开了,但是一些仍然会冷不丁地攻击人,白振天和纸人张都吃了多次闷亏。
而另一边,老庄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强子用那件衣衫正套着崔蓉蓉,老杨一边指挥着棋盘发出了光亮照着崔蓉蓉,一边盘腿而坐,念着《度人经》超度崔蓉蓉。
一段时间过去了,崔蓉蓉仍然在挣扎,但是我的中指血已经抹得差不多了。用了舌尖血和中指血后,身上的精阳之血即将用光了。我的头脑已经变得昏沉沉的了。
棋盘在崔蓉蓉的挣扎下不断地裂开,可因为被我用中指血抹在棋盘的缘故,就是不会分崩离析。
渐渐地,我越来越晕、崔蓉蓉挣扎的力气虽然下降了,但是它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我瑟瑟发抖地一次又一次地抹上我的中指血,我知道我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那棋盘在这时又出现一丝裂痕,而我已经快要抬不起手了。
受到老杨的超度,崔蓉蓉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
就在这时,它被收进了那个棋盘里。
到了这时,我再也支持不住了,整个人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来了。仍然在这间小楼里。强子、纸人张、白振天在找着骨头,然后放在地上,将它们拼凑成了一具人骨。
这时候,大家都累得差不多了。都坐在地上喘气。
突然,纸人张说道,“不对,怎么只有205块?少了哪一根?”
“少了一根食指。”我看着地上,掉下了一张化怨符,想来定是刚才拼骨时不小心丢掉了。
纸人张急忙去找,而另外的白振天和强子因为受伤的原因没有多少体力了,只能在那里用目光搜索。
我看了四周,突然看到有一根手指正在朝我而来。
不,它不是朝我走来的,它的目的……是那个棋盘!
那根食指速度非常的快,我看到它时还在远远的地方,但现在它就已经离棋盘不远了。不能让它碰到那个棋盘而又将崔蓉蓉的鬼魂放出来!我大声叫道:“在这边!”
可是已经晚了,它离棋盘已经只有几步之遥。而纸人张他们离这里要有二十多米!
他们只是人,即使速度比平常人要快,也赶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