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胜酒,四溢开来。
齐晟顺手端过一杯,少见地赞许了句,淡道,“难得,烹茶手艺见长,不算糟蹋了我的好东西。”
“这些年我花了好些功夫好不好?”沈姒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只有您挑。”
在各个方面,齐晟都很挑,他这人向来难伺候,所以以前为了讨好齐晟,她硬逼着自己学了一堆有的没的,什么助眠解乏的穴位按摩她都学过。
烹茶,只是其中之一。
沈姒真的感觉自己方方面面都像经历了高考,非得做到拔尖才行。
齐晟勾了下唇。
只略略扫了眼沈姒,他眉眼间的沉郁感淡了淡,视线沉静下来。
“过来,”他看着她,语气温淡,“换件衣服,带你去个酒会。”
“酒会?”
沈姒反应过来,想起刚刚的事,含讥带俏地笑了声,“原来我可以出门啊,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关一辈子呢。”
齐晟漆黑的眼对上她,虎口卡住她小巧的下巴一抬,不太走心。
“没关你。”
齐晟掐住她的下巴,稍一用力,听她疼得轻哼了声。
“真想关你,我会直接叫人找根链子把你锁床上,沈姒。”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说得是最强硬不过的话,却让人心口一颤。
沈姒面带微笑,心说“我操”。
这他妈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呼吸微窒了几秒,按住他手腕,没忍住骂了他一句“变态”。
齐晟放开她,微妙地勾了下唇。
“快点,姒姒,”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唇上,自左而右缓缓碾过,意态轻慢,眸色却温和,“别让我等太久。”
沈姒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踩着细高跟,朝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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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的时间略久,齐晟没催,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大约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他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好。
“你们都他妈是废物吗?”
齐晟指间夹了一支烟,周身的气压很低,像是藏了一阵风暴。
“受不了就让他去死。”
齐晟眸色冷下来,很不耐烦,“你告诉他,少在背地里折腾这些没用的,”
他冷笑了声,“既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他最好别出家门,四九城连他容身之地都不会有。”
通话在齐晟手中掐断。
齐晟的面色沉郁,视线锋利如刀,平添了几分阴鸷感,气场骇人得很。
隔着十几米,傅少则刚从车上下来,长身而立。
他全然没在意周围的低气压,“你回来找什么东西,这么费劲?等了你半天,还不如让助理送。”
蓝灰色的薄雾腾起,齐晟夹烟的手垂落在身侧,弹了弹烟灰,淡道:
“接人。”
傅少则正要笑着接上一句,话未出口,不远处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