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吧。这个世界大概没有人比你更强了。你也根本不用担心受欺负,或者有什么屈辱啥的。我说话算数。”我拍拍胸脯向她保证。
她将信将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到了什么时候?”
我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被装到一个盒子里面去的?”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不想说。”
我摆摆手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她歪了歪头:“你这个人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我:“是么?”
“好像挺善解人意。”
是么?以前可没有人这么夸过我。
我说:“这样,我带你出来溜达一圈,要是你不满意,完全可以再回来。你说咋样?”
她回答道:“我再想一下。但现在我想先回去。”
我连忙补一句:“回去可以,但是,你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要再给钟家发力了。他们家真是作恶多端,发了点财,在我们这里横行乡里,处处作恶。”
没想到她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谁给我上香,我就帮谁。”
我被她气笑了:“这叫什么话?难道你不分善恶美丑吗?”
她忽然勃然大怒:“什么!你是在说我丑吗?”
我连说:“你话怎么听不懂?我可没说你丑啊。我是说你不分善恶。”
“善恶?那关我什么事。”
我开始无奈,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也难怪,她活着的时候一辈子跟了那么多人,又是什么巫臣,又是什么范蠡,个个都不是善茬,尤其那个巫臣,为了抱得美人归,不光是抛妻弃子,然后害的家人被杀,后来又报复楚国,紧接着又报复吴国。
不奇怪。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用一句现在的话来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不过这话我却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在心里面默念,唯恐她有什么法术知晓我的想法。
我现在打不过她,也不好跟她硬来,不然的话她再把我噼里啪啦打一顿,那我可就惨了。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我又转换话题,问道:“那个盒子里,跟你一起的小雕塑是谁?你认识它么?”
“认识,但不熟。它是和我一块,被接引道人放在里面的。”
我一怔,接引道人?这人是谁?关于这个事儿貌似终于有点眉目了。
“你知道盒子有两个么?大的盒子是装你和雕塑的,另一个是装着另外一个灵,还有一幅画。”我问。
她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幅画画的就是我。”
我吃了一惊,忙问:“你知道那画?”
“当然知道。那是温庭筠在一个偶然的时候见到了我的样子,把我画下来的。不过,他画工差得很,我看了也不满意。反正就那样了。那么多年,我看画出来的画像也没有一个是像我的。他们都不如巫臣。”
我不知道温庭筠是谁,但听到她又提起巫臣,而且不止一次,心想说,看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她最爱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常挂在嘴边。
我还想问,但是她却没有给我机会,身子一抖,迅速从麻雀身上飞了出来,然后钻入了窗户上的破洞,进了屋子。
那麻雀没了她的束缚,晃了晃神,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过一会儿功夫,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抖抖羽毛,陡然飞走了。
我叹了口气,把窗户上的圆玻璃安装上去,恢复原样。然后爬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