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佼佼涨红了脸,蚊子叫般地小声道:“圣上昨夜来我宫里了。”
“扑——”
夏绥绥一口椒盐鸡丝全喷桌上了:
“什么?羽幸生他去你宫里了??”
夏佼佼说羽幸生昨晚去了她宫里,虽然仍是没碰她一根指头,但让她伺候了换洗更衣,还说以后会更经常地来看她。
夏绥绥脑袋里嗡嗡响:所以这混蛋是同意了她说的话,要做做样子,拉拢夏氏——但不是对她,而是对夏佼佼下功夫??
接下来几天证明,羽幸生是真的把她以命相谏的话听进去了。他去了沉昭仪宫里喝酒,去了肖婕妤宫里听她弹琵琶,去了孟淑媛宫里赏芍药……反正谁的宫里都去了,就是没来夏绥绥这儿!
眼见着又过了七日,她把冷凉殿的大门都快望穿了,羽幸生就!是!不!来!
“娘子,别望了,我都听南哥哥说了,圣上今晚还去夏贤妃宫里。”阮儿翻着白眼要给她卸妆。
夏绥绥抓住她的手:“南哥哥是谁?”
“就是那日跟圣上一起来我们宫里的南商侍卫呀!”阮儿的双眼放出精光。
连自个儿的丫鬟都钓上御前侍卫了,她却连条鱼尾巴都没摸到!
夏绥绥一瞬间泻了气,任由阮儿把她精心描绘的妆容卸了个干干净净。
好你个羽幸生,我让你善待后宫以稳固前朝,给你出谋划策。你倒好,偏偏就冷落我这个
再世女诸葛,去谁那儿都不来我这儿,我咒你永世不举,下辈子也不举……
“娘子,你再捋下去,这一缸子水都快被花瓣给填满了,”阮儿眼见着一大筐子玫瑰被夏绥绥一朵朵扯得粉碎,很是心疼,“这花是按宫按时间发放的,若今日用完了,明日娘子就只能泡清水了。万一圣上来……”
“泡清水怎就不行了?我难道还能熏走他?”夏绥绥跳出木盆,抓起筐子就要往水里倒,“反正明日圣上也不会来,后日我看他也不会来!干脆就用掉算了,省得为他日日费功夫!”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屏门前。
羽幸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啊——”
夏绥绥惨叫一声,掀翻筐子,二话不说就跳回盆里。阮儿被溅起的水花泼了满头,一时自顾不暇,连安都忘了请,更不记得找衣服给她遮羞。
此情此景,简直不能更狼狈。
水汽氤氲之中,羽幸生还真像一只狐狸,清俊的脸上两只长眼几近入鬓。他笑起来嘴角向一边歪,露出编贝般雪白的牙齿,弧度优美中带着狡黠。
夏绥绥又气又恼,但心知这不是生气的时候。这男人太狡猾,若稍稍大意,就会让他再度溜走。
“阮儿,还愣着干什么?”她扭动了下僵坐在水盆里的身体,“快叫几个人来,伺候圣上休息。”
羽幸生眉峰微挑:“只是几日未见,夏美人怎么就忘了规矩?朕来你宫中,难道只该宫人伺候?”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调戏她。
诶等等,调……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