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江以宁垂着脑袋,小声说着,“我都晓得的,他待我挺好的。”
没有打骂侮辱,还许他继续睡床上,已经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不能奢求太多。
王秀莲叹息一声,语气带着笑:“你倒是实心眼,以后有什么事就跟嫂子说,也好有个给你拿主意的。”
她想的简单,这时候都没有休妻一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成婚都是一辈子的事,宁哥儿既然嫁来了,以后都是要一起过的,现在是一家人,有帮衬也好。
何况,她确实可怜宁哥儿。
江以宁敏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并不觉得羞耻丢脸,反而庆幸,至少不是真的孤立无援。
“行了,你在这先看着药,我把这几件衣裳拿去洗,你有要洗的不,我一块给你揉了。”
“没有没有,衣服都干净的。”江以宁赶紧接话,生怕说慢了会让她误会自己不爱干净。
王秀莲笑笑没说什么,一个在大院里洗衣服,一个在旁边的灶火堂盯着药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江以宁幼时也跟着父母挖草药,后来眼瞎后也摸索着挖过,这些药一闻就是山上常见的,熬煮好后,他就赶紧趁热装碗,给萧寒锦送进去了。
木棍哒哒敲击地面的声音不重,却很清楚,萧寒锦放下书盯着关紧的房门,待敲击声停,屋外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很低的问话声:“我能进去吗?药熬好了,得趁热。”
“进。”萧寒锦说。
哒哒声再次响起,江以宁一手端着药碗进来,因为刚熬好,王秀莲怕他烫手,还用菜叶子垫了一下,一会拿去洗洗还能吃。
萧寒锦微皱着眉上前接他,冒着热气的汤药,只是闻味儿都知道得有多苦,但中医可受文化遗产不可割舍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效果亦是显著异常。
他将药放到桌上,语气里难得带这些愁苦:“我一会就喝,辛苦你了。”
“没,都是我应该做的。”江以宁怕被他看到上扬的唇角,慌乱低下头,心情却是好了起来。
“这里,都熟悉了吗?”萧寒锦没错过那抹笑,只觉得当真是小孩,稍微温和点就哄得高兴。
江以宁以为他是怕自己不熟悉不能尽快做活,立刻小幅度猛点头,颇有些迫切道:“都熟悉了,嫂嫂很好,我会好好做事的,您不要打我……”
萧寒锦忍不住冷笑:“看到的不多,想到的不少,禁不住我一拳,就不要说让人心情不悦的话,出去。”
江以宁想反驳,他不是想的,那些话都是实实在在听到的,但对方语气实在不好,他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默默攥紧手里的木棍,轻悄悄的出去了。
待他离开,萧寒锦才后知后觉对方为何那样说。
原主的秀才还是十五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岁时考中的,已经算得上是天纵奇才,刚巧赶上那年的乡试,意气风发去,得到的却是落榜的消息,原主那时情绪便已经不对了,再加上去年再次落榜,人就彻底没精神了。
成日里和同落榜的同窗们吃花酒,喜欢的姑娘也离他而去,他就更疯魔了,时常因为醉酒和别人起冲突,但又因为他秀才的功名尚在,不好和他计较,但名声到底臭了。
他轻啧一声,有些不爽的捏了捏山根,饶是他适应能力再强悍,摊上这样的原身,终究还是不舒服。
江以宁出去后就和王秀莲一起洗衣裳了,家里人不多,但是萧家人都爱干净,这会还有点冷,衣服都是要三五日洗换,王秀莲怀着孕,江以宁不好意思让她多做事。
“宁哥儿,一会洗完衣裳,咱们去后山转一圈,家里野菜快吃完了,有片山坡村里人很少去,咱们去!”王秀莲边说边用力搓衣服,“要是咱们能挖到婆婆丁和猪耳草,还能让大郎拿去卖!”
“好的。”江以宁翘翘唇角,能卖到钱的话,也就能补贴家用了,也就能给书生郎买书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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