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回雪下山时,她问:“你不会是给林沉求的吧?”
丛嘉“嗯”了声。
周回雪眼里的打趣都藏不住了。
“来都来了啊!”丛嘉一把揽过她,狠狠捏她的脸:“再笑再笑。”
“来~都~来~了~啊~”周回雪怪声怪气。
丛嘉不理她,问:“我不是佛教徒,买这个会不会不太好。”
“哟哟哟,还担心这个,不会的不会的。”周回雪说:“我们佛祖是普度众生的。”
“而且说不定林沉信这个呢,那就很合适了。”
“也是。”丛嘉说:“那我回去问问他。”
她们的飞机订在明天,傍晚被气到了吧?”
“不是。”丛嘉说:“酒劲大,我缓一缓。”
“是吗?”周回雪小声嘀咕:“我怎么没觉得。”
法餐用餐时间长,期间主厨还过来和她们聊天,等到从餐厅出来已经九点多了。
这地方僻静,开到山顶别墅要近一小时。
山道旁的树压住一片灯光,丛嘉下了车,周回雪见她脸色有些红,担心地说:“我扶你进去?”
“不用。”
丛嘉慢腾腾地开了门,和她道别。
入夜了,佣人们早已下班,别墅里没亮灯,寂静无声,仿若华丽的,荒芜已久的牢笼。
丛嘉坐在鞋柜旁的椅子上,隐约间,看到沙发上模糊的人影。
他不知坐了多久,似乎是注意到丛嘉的视线,很快地站起来。
“你回来了。”
林沉站在原地,仿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衬衣的下摆堆着浅浅的褶皱,没有平日里体面,肃整的模样。
丛嘉心里泛起奇异的酸楚,但她确信与绯闻无关,只是看不惯林沉这样不知所措又带点可怜的样子。
“回来了啊,但你怎么还不睡。”她说。
隔着几米远,丛嘉感觉他似乎看着自己,那一眼很慢,是他平时不会有的,专注的,长久的注视。
他声音很低:“航班延误了吗?”
“没有。”
“我给你打了电话。”他不知道在解释什么:“你手机关机了。”
“嗯哼。”丛嘉挑眉:“所以?”
他沉默了少时,才问:“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看了啊,热搜第一,不看到很难。”
客厅里有长达一分钟的寂静,丛嘉无声地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可林沉只,迷迷糊糊间,感到林沉将她抱起来,有力的膀臂环住她的后背,可手掌却是悬空的。
她像是被困在闷热,窄小的牢笼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恍惚中,额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眷恋地伸手扣住,想留住这份温度。
她听到林沉的声音,缓慢,温柔,像在哄孩子:“丛嘉嘉嘉。”
“稍稍松一点好吗?我帮你量一下体温。”
丛嘉闷哼了声,将冰凉缓缓移到自己的脸颊处,察觉到那里迅速崩得像一块木板,她不满地皱了皱眉,那里又很快松下来,严丝合缝地贴住自己的脸颊。
没过几秒,“嘀”得一声,有人说:“三十九度五,应该是太累了,加上湾城的昼夜温差大,受凉了,我开点退烧药给她。”
“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