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大爷一个是县丞,一个是县令,在这南安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几天为何他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要自己将衙里的存粮,全部送回泉州族里,也不知他们在怕什么。
这么多黄澄澄的粮食,进了族里容易,出来的时候还能剩几成?
但父亲这么说,王泽就只能照办。
出城后,顺蓝溪直下,就是泉州城。
以往运粮,王家基本都会选择走水路,方便又快捷。
可这次不知为什么,父亲却要自己走陆路,而且专挑避人耳目的小道走。
“少爷,前面就到黑竹林了,是不是派几个人去探探?”
王泽不屑的哼了一声:
“在泉州地界,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王家的粮队?”
护院闻言笑道:“少爷您就擎好吧,您养着咱们这些人,可不是当摆设的。”
“就是,真要有头壳坏的把加(白痴)敢冒头,您就瞧我的鬼头刀吧!”
王泽笑笑:“继续赶路,我爹说了,下午必须到泉州。”
“好嘞!”
车队很快接近黑竹林,王泽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竹林深处。
臆想中的一声梆子响,山贼纷纷杀出的场面没有出现。
王泽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多心。
‘啪!’
一声突如其来的碗碎声,吓了王泽一跳!
土匪?山贼?
等他回头望去,却发现原来是一个护院,嫌坐在路边的流民挡路。
护院狠狠地将流民推倒在路边的荒地里,还啐了口痰:
“龟身生啊嫁文虫(全身都生虫子),少性(扫兴)!”
“跟个流民计较什么?赶紧走,别耽误功夫。”
“是,少爷。”
这片黑竹林并不深,但却沿山而生,蜿蜒数里长。
行至一半,王泽奇怪的发现,路边怎么坐了这么多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