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昼反手给陆深点了一份他最讨厌的红烧鱼:“你也是。”
吃到最后,池昼面前的那瓶六个核桃只咬了咬吸管,陆深盘子里的红烧鱼也只礼节性地动了几筷。
他们就这么虚以委蛇地吃完了一顿饭,全靠那点不愿主动认输的胜负欲维系着表面“和平”。
大概是最近真的犯水逆,池昼端着餐盘往回收处走,迎面就被一个学弟撞了。
那学弟走得急,刚好撞到池昼手肘的那根麻筋,他手上的餐盘一下没端稳,汤汁洒到衣服上。
餐盘掉下去时,陆深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才没有造成更糟糕的局面。
学弟倒退一步,双手合十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接着他抬眼看了看池昼的脸,先是愣了愣,等他视线移到池昼外套溅上的汤汁时,才赶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我那个,走太快了……”
池昼说了句“没事”,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我自己来。”
他脱下外套,所幸溅上的汤汁没有渗透到里面,但不幸的是留下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污渍。
学弟盯着那片污渍,莫名其妙脱口而出:“要不我加你微信吧?”
“呃,我是说,我那个,”学弟脸都憋红了,跟念三字经似的,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我可以,赔偿你……用微信。”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不用。”池昼摆摆手示意他别放心上,无所谓地说,“我回去洗洗就行。”
池昼拎着那件外套走出食堂。
他忽然想到什么,偏头看了旁边的陆深一眼。
陆深这会儿神色如常,见他看过来,还问:“怎么了?”
池昼细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画面。
他分明有看见陆深皱眉。
从汤汁洒到衣服上,跟学弟说话的那两分钟开始,陆深就一直在皱眉。
应该是洁癖发作了吧。
“没怎么。”
池昼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
洁癖啊。
几秒后,池昼拎起外套放到眼前,刻意地展示了一下上面的污渍,重重地叹了口气。
然后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冷吗?”
这个季节还谈不上“冷”,只是夜里风大,多少有点凉意。
陆深如实回答:“还行,不怎么冷。”
池昼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冷。”
又意有所指地问:“你说怎么办?”
陆深以静制动,淡定地反问回去:“你想怎么办?”
“你的给我啊。”池昼直直地看着他,朝他伸出手,似笑非笑地说,“我们不是情侣吗?”
陆深摩挲着下巴:“你确定?”
“不愿意就算了。”池昼这句“算了”说得尤为勉强,勉强得甚至带上了挑衅意味。
他当然知道陆深不愿意才是正常的,毕竟此人有点洁癖在身上,衣服这种比较贴身的东西更是不喜欢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这才哪到哪啊。”池昼收回了手,嘴上却接着刺激陆深,“这都受不了,我看你还是认——”
话没说完,陆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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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昼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