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亮费尽千辛万苦才有今日,刘泳的死非他所愿,毕竟从此没了遮凉大树,要自力更生,但他也乐意顺其自然,把希望放到下一任祭酒身上……
万一来个大方的,不说学全,能传个一两门就算没白等。
没想到范铉大方是大方,但在传功方面跟刘泳一样,还是那一套……
更无奈的是,这才过去两个月,功法没等来,反而等到范铉收了个真传,还跟他不对付……
这下问题全爆发了,寄人篱下、身份尴尬、位置朝不保夕,也难怪他做出如此选择。
或许还有嫉妒吧,他花了三年时间当牛做马才得到的真传名号,陆景一来就是。
不过,也太偏激了些……
勉县待不下去,还有别处,汉中又不是只有一个勉县,天师道也不是只有范铉一个祭酒。
如烟暗暗摇头,此人心胸狭窄,行事偏激,只记仇不记恩,不足与谋,面上却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柔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天师道对大人不仁,大人早该另谋出路,只要这次救出少主,太守大人一定会奉若上宾!”
“呵呵。”
薛亮不屑笑道:“对我,就不用来这套了。我同意合作,只有两个要求,在狱中不方便多说,你将我的话转呈庞太守。”
如烟正色道:“妾身定然一字不差转达。”
薛亮竖起一根手指,道:“一,抓住范铉,逼问出《五雷天心诀》总纲后,我要一份副本;二,我做惯了令史,到巴西之后,要只高不低!”
如烟意外道:“就这些?”
薛亮这才喝了口茶,幽幽道:“先给了再说吧。”
如烟沉默片刻,道:“我即刻传信,请大人稍待。”
薛亮顿了顿,又问道:“这次来救援的是谁?范铉可不好对付。”
如烟自信一笑,说道:“放心吧,事关少主,这次来的是山庄真正的精锐——阆中七煞!”
薛亮手一抖。
这名字如雷贯耳,连他都听说过,是风雷山庄真正的底牌。
没想到,连他们都来了。
……
一刻钟后。
薛亮一袭黑衣翻窗跳出了金风楼,融入无边夜色,快步往治所方向奔去。
边走边脱掉了那一身黑,重新换上真传弟子道袍。
“孽徒!”
突然,范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薛亮大惊失色,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蹦出来!
他他他知道了?!
薛亮闻听范铉声音,惊得六神无主,脸色煞白,抬头看去,就见范铉身穿黑衣,负手站在前方不远,满脸杀气,怒喝道:“如此行事,你对得起你师尊的在天之灵吗?!”
他一字一顿,那一声声厉喝震耳欲聋!
薛亮吓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两条腿直打颤。
他是炼神……
他是炼神……
他是炼神……
噗通!
薛亮跪下了,变脸似地做出悲伤的表情,一点点膝行过去,号哭道:“师叔!师叔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利令智昏!居然受庞野挑拨嫉恨师弟,但我真没有做对不起正一道的事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打探消息!金风楼、阆中七煞……师叔,师叔,我……”
范铉一掌拍了下来!
薛亮下意识抬掌抵抗,双掌交击,他脸色一变:“不对!造气境……你不是范铉?!”
“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