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羊朝那几个人一瞟,他们立刻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没人会想大清早就惹他不爽。
乌羊嗤笑一声。
一帮怂货。
他打了个哈欠,找到了自己昨晚甩在沙发周围的一双高跟鞋,穿上后下了地,狠狠伸了个懒腰。
这片刻功夫,不少目光还是忍不住挪到了他的身上。
乌羊很辣。
这是所有来过这家酒吧,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的长相其实有点娃娃脸,脸颊带点婴儿肥,嘴唇小而微嘟,一双眼睛很大,形状秀美,是类似于杏眼的形状。
搭配上那头波浪卷假发,他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精心制作出来的最为清纯可爱的bjd娃娃,五官好看到无可挑剔。
偏偏他的化妆与穿衣风格向来走的是大胆性感的路线,一年四季超短裙不离身,妆容艳丽,他又特别会打扮,每每现身酒吧,都美艳到让人挪不开眼。
明明才21岁,那股性感却好似一颗炸弹,在他的身上彻底炸开。
看电视上那些女星在红毯上争奇斗艳,还不如每晚看乌羊变装来得养眼——这是酒吧不少常客给出的评价。
而此时此刻,他穿着一身昨晚的贴身毛衣和小皮裙,又细又长的双腿被一双小高跟给托起,伸懒腰时伸展开的身体,无疑是大清早薄暮里头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伸完懒腰,乌羊抓了抓头发,目光在四处搜寻谢竹——他知道宋笙和闻凉昨天半夜就走了,谢竹应该和他一样睡在了酒吧里。
抓了会儿,乌羊不耐烦了,直接把假发给整个扯掉,露出了底下一头黑色碎发,和额头上,经过一晚上的脱妆,隐隐露出来的一道狰狞疤痕。
瞬间,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疤上,眼神各异。
乌羊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些目光,但他无所谓。
他在吧台那儿找到谢竹,把人叫醒之后就打着哈欠来到了酒吧外头。
春天的早晨,温度不高。
两个女装男孩站在街边,其中一个手上还拎着一顶假发,这场景自然吸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惊奇注目。
谢竹打了个哆嗦,问:“羊羊你打算怎么回去?”
乌羊犯困地说:“打车呗,你呢?”
“我也打车吧,今天我请了假,我打算直接去医院。”
“你又身体不舒服啦?”
“嗯,最近总是心脏不舒服,”老病号谢竹笑了笑,就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他看向乌羊的那顶假发,道,“羊羊,你不会就打算这么拎着假发回学校了吧?”
“戴了一晚上,头痒。”乌羊嘟哝着,还是哗一下,跟盖锅盖似的把假发往自己头顶上盖上了。
这盖得实在草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头顶上这堆是假发。
谢竹笑得抱腹,笑完了两人就道了别,各自去打车。
乌羊不知道谢竹后来打上车没,反正他杵在路边等了半天没等到空的出租车,更没在叫车app上叫到车,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啧了一声,只能转身,去a市随处可见的公共自行车停车点借了辆自行车。
他将高跟鞋脱了,扔在了车兜里。
把包包的肩带勾了脖子上,皮包本体刚好压在他的皮裙上。
两只脚踩上自行车脚踏板,一蹬,在晨风中,在不少惊诧的视线之下,他就这么淡定地骑上了回学校的路。
乌羊向来不畏惧于别人的目光。
不畏惧于别人震惊于他的妆容,不畏惧于别人将目光投注在他额头上的疤痕,更不畏惧于自己的性向,我行我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