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夜抬头,但见大家伙都已经纷纷喝完了碗里的酒,就连宁止和秦宜也喝了。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碗酒而已,她还承受得住。她咬咬牙,屏住呼吸,把那碗酒灌下了肚。
“好酒量!”郑远哈哈大笑,拍了拍云七夜的肩膀,一掌将她拍到了座位上。云七夜忙不迭稳了稳身子,看桌子上的菜,得吃几口压压酒气才是。
然,郑远不如她意。
隔着过道,郑远又端起一碗酒,诚恳道,“小云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儿个,咱们就是朋友了,再干一碗,哥哥我先干为敬!姚都尉,给小云兄弟把酒满上!”
“……”
云七夜傻眼了,就见一旁的姚都尉起身,又替她倒了一碗。这是第二碗了,又要喝……
她求救似的看宁止,这才发现宁止也在看她。视线交汇,宁止居然唰的一下扭头,完全当自己没在看他。
这黑心的家伙!
她将视线挪回大海碗上,这酒……若是不喝,郑远会觉得她不够大度,没有把他当成……呃,当成好兄弟。
在郑远期待的眼神中,她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端起桌上的酒,干了第二碗。
郑远哈哈一笑,越看云七夜越满意,“好酒量!好男儿就该如此,金戈铁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来来来,小云,快吃菜!”
嘿,终于可以吃菜了。
云七夜拿起筷子,刚夹上一口素菜,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
又听一旁的姚都尉开口,“小云兄弟,你这一身的本事,打哪里学的啊?又会医术,又会飞刀,真厉害啊。”
云七夜扭头看姚都尉,三十多岁的年纪,个头高壮,皮肤黝黑,胖乎乎的脸庞,五官硬挺,留着一撮小小的八字胡,一双铜铃大眼正崇拜地望着她。
姚都尉的话音落下,立时有人响应,纷纷赞叹,“对啊对啊,小云你这身功夫可真俊,改日教教我们!”
云七夜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哦,可以。我这身功夫,其实……我自小在山里长大,跟着师父学的。”
说完,她又怕众人追问,忙不迭补了一句,“他是个闲云野鹤的人,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号。我就跟着他学了,混口饭吃罢了。”
宁止眸色微动,却也没言语。
谁想云七夜说完,大家伙更感兴趣了,“小云你真是谦虚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厉害的!除了飞刀,你还会别的吗?耍枪舞剑啥的。”
打住,打住。云七夜利索道,“不会,我就会耍飞刀。不过是雕虫小技,熟能生巧罢了,没什么的。”
瞧瞧,多谦虚的娃啊!众人对云七夜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又不约而同地举起了酒碗,豪迈道,“来,小云,干一碗!”
“……”
云七夜快哭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宁止不着痕迹的笑,亦是端起酒碗,死道友,不死贫道。
云七夜深吸一口气,也端起了酒碗,“……干。”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她没吃几口菜,酒倒是喝了不少,一碗接一碗。渐渐地酒劲上来,开始有些头晕,脑子也跟着混乱了起来,天旋地转的,近旁郑远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她心下暗恼,这可恶的宁止,只顾着自己,都不曾帮衬她一把!
又撑了许久,脑袋愈发沉重,已经听不清周遭的人在说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索性用左手支着脑袋,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时不时还点点头,装作一副在听他们说话的样子。
还是姚都尉第一个看出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小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
云七夜捂着嘴,打了一个酒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像是。”
郑远转头看云七夜,脸儿红红,眼神迷离,好似一个姑娘。可现在,他哪里还敢小看云七夜,忙不迭道,“什么好像啊,可不就是喝醉了!快,姚都尉,你赶紧扶小云兄弟回营帐休息!”
“好!”姚都尉很是喜欢云七夜,忙不迭应了下来,正准备起身扶她,就听宁止道,“我也有些醉了。”
“啊?”
宁止突如其来的话,大家伙一脸莫名其妙,这啥意思?撒娇呢?也让人扶他回营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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