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解开身上病号服的扣子,脱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抬眸,从车前镜里撞上了她偷偷扫过的视线。
她尴尬地别过脸看向窗外,右手扶住脸颊,感觉整个人似乎都烧起来了。
“别偷看,人都是你的,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景岩戏谑的目光从她烧红的脸上扫过。
沫冉柳眉微落,抿了抿唇,有几分黯然,“景先生是要结婚的人了,我可高攀不起。”
景岩的笑意瞬间淡了几分,车里的气氛倏然降至零点。
“只要你跟我说,你不愿意。”景岩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温热的呼吸打在她清秀的小脸上,“我就不结婚。”
沫冉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他离她很近很近,微微低下头,鼻尖距离他只有一毫米。微湿的水汽扑在她的鼻翼上,她咽了咽喉咙,粉唇微张,被他一口含住。
这一次,他却格外的温柔,细细地辗转反侧,舔着香甜的唇瓣,一点一滴地品尝着她的佳肴,很轻,很柔,仿佛在舔着棉花糖一样,有耐性地一点一点将她吃光。
他的呼吸滚烫,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告诉我,你不想让我结婚。”
“我……”沫冉的理智在犹豫中纠结而徘徊。
他含住她的耳垂,听着她渐渐紊乱的呼吸,动作变得越发深入,“告诉我,你爱我。”
尽管他吻她,但是他却一直在克制,双手规矩地捧住她的脸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忽然有些失控了,像是刚才他不顾一切地护着她,她开始心疼了。
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拽向自己,对着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蜻蜓点水一般擦过。
他愣了一下,笑了。
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沙哑的笑声,他的视线落在她粉嫩的唇上,“既然招惹了,那这一点,可不够……”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用亲身经验一点一滴教会她。
……
直到她浑身发软,喘不上气了,他才松开手,离开了她的身子。
他心里清楚,即便沫冉回应了他,两个人间隔这么近,可是她眼里犹豫而悲凉的情绪却始终跨不过心里的一道鸿沟。
“为什么不说?”车流来往,始终只有一辆黑色的车靠在路边,他落下车窗,微凉的风顺着缝隙拂过她的侧颜。
她垂眸,视线落在左手上,那里还有一圈极浅的白印,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注意到。
微笑着看向他,“我没有那个资格。”
从五年前,他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开始,她早就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车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他的病号服背后沾满了鸡蛋的蛋清,粘在他的背后,应该很难受。
景岩冷冽的眸渐渐柔和了下来,他简单利落地脱下上半身病号服,环顾一圈,“这离我的公寓很近,先跟我回去换身衣服,我再送你回安全的地方。”
“随便。”沫冉眼睛平视前方,右手撑在一边,支撑住脸颊。
只要他在,去哪儿她都可以。
……
到了楼下,这里人少的出乎意料,似乎是一栋年代比较久远的小区,里面都是一些中年和老年人,门口的保安是一位很慈祥的大爷,看着景岩开车停在路边的停车站,甚至还乐呵呵地上前打了招呼。
景岩将病号服拿在手里,身上还披着西装外套,短发的发梢还湿漉漉地贴在脖颈边上,身上有些腥臭味,看起来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