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邻家兄长、全场唯数不多的熟人兼暂时的娃娃亲对象,忆起阿娘嘱托,苏小郎君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于是趁夫子不注意,苏小郎君戳了戳身边的人。
史曦烦躁地动了一下,继续睡得不省人事。
苏小郎继续戳,史曦终于被戳醒,抬头生气地看着身边的人:“你烦不烦!”
清泠泠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张夫子仙风道骨的讲学,整个学堂里的孩子朝这边看了过来,史曦还未有所表示,苏小郎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于是乎,开学第一天,史曦就被罚了留堂抄书,苏家三郎,也迎来人生第一次被罚。
“那个。。。”满学堂还剩他们二人,史曦讪笑,心有愧疚,“也算是一种经历,对吧?”
苏三郎绷着脸不答,一笔一画抄的十分认真。
他决定了,等过了本月,他就坐的离她远远的,再也不靠近这人。
可每当他觉得时机已到,他就会在第二天早晨发现史曦眼角泛红。
罢了,她还是不适应,我再陪她半月。苏小郎对自己说。
三个月过去,俩人还是同桌,他已经完全领教了史曦的聒噪,换座一事也被抛之脑后。
“羊肉锅子你吃过吗?改日来我家吃,拿鸡肉和猪肚做汤底才叫鲜美!我前几日刚刚磨好了酸梅粉,待天气再热上几分,可以加冰给你们做冷淘!”
“兔肉自然好吃的!可惜调味品不足,不然兔腿用火熏一熏可以更好吃!”
“啊李叔来接我了,改日聊,对李叔就是我说的小李的爹,不说了明日见!”
苏三郎收拾好东西在李叔身旁站定,便见史曦一步三回首地跟同窗告别,苏二郎近日被张夫子留在后面开小灶,程夫人便让他和史曦一起回家。
“苏小郎,你怎么又不开心?”
史曦挥别同窗,脚步轻快地走近。
这满书院,谁不是客客气气以礼相称,唯史曦,整日用吊儿郎当的语调喊他“苏小郎”。苏三郎眉头一皱,否认道:“没有。”
“还说没有,你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难道你还在生我气,我都说了木蜻蜓不是故意飞池塘里的。。。。。。”史曦说着说着便没了底气。
苏三郎觑她一眼,哦,忘了,这人昨天为了跟他讲什么流体力学,把他的木蜻蜓丢进了池塘,想到这件事,他脸又黑了三分。
史曦还在黏黏糊糊道歉:“我赔你一个新的,我换种材质做绝对会飞起来,这可不是张夫子说的什么道家力学,这是牛顿家的力学。”
苏三郎平静地听她胡诌,淡淡开口:“你不用赔我,你上课少睡几次,便当做跟我道歉了。”
史曦脸上的笑顿住:“这个嘛,张夫子不缺好好听讲的学生,这种‘之乎者也’留给你们听就好了,我又不是不懂其中道理,我只是不会文绉绉地说。”说到一半突然问身边的李叔,“李叔您看,苏小郎他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李叔不明所以,反问道:“像谁?”
史曦拊掌:“像我们学院的夫子!每日绷着脸训我!”
谁曾想过她堂堂新世纪大学生,穿过来整日还要被一个少年老成的小童训!搞得她最近叛逆得很,越发看这苏小郎不顺眼。
苏三郎闻言脸一红,正要发怒,便见不远处一眼熟的仆人跑着寻来。
苏三郎认出是父亲身边的安顺,一向情绪内敛的他忍不住流露出惊喜:“安顺叔,可是父亲回来了?”
安顺听到声音,气喘吁吁地在苏三郎面前停下,也顾不得擦额头的汗:“小郎君,老爷是在回来的路上了,老先生快不行了,您快随我回老宅去!诶,二郎君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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