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氏本就对舒瑶有气,现如今又听到小米粒对舒瑶的指控,怎能饶了她,“大胆的丫鬟,竟敢故意带花到大小姐身边,包了什么祸心!来人啊,给我打!”
那两个婆子又摩拳擦掌朝舒瑶靠近。
舒瑶大喊道:“老夫人明鉴啊,舒瑶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几时带花到荼蘼了!”
“呵呵,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听到舒瑶的大喊,白秦氏眉头一竖,“小米粒,你继续说!”
小米粒攥了攥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自打几天前开始,舒瑶有事没事就在侧屋窝着,我进去时就看她把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往床下的柜子里塞,先前奴婢没意识到那是什么,现如今大小姐过敏了,我才恍然大悟,舒瑶藏到床下柜子的竟是花!”
“果真?”白秦氏抬眸看向小米粒,随后微微抬了抬下颌,“把那柜子给我抬来!”
那两个三番五次想对舒瑶动手的婆子,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撸起袖子就去了侧房,不一会儿就抬来了舒瑶床底下的那个柜子。
白秦氏一看柜子上上了锁,斜眼轻蔑对舒瑶道:“打开吧!”
舒瑶抬眼看自己的柜子。
柜子完好无损,跟她离开荼蘼去学堂时一样,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对小米粒污蔑自己的事更加不解:“老夫人,柜子里都是我的衣物,并没有放鲜花!”
听舒瑶这么说,白秦氏只认为舒瑶是在拖延时间,“你的衣物?怎么?不敢打开是吧?那好,来人啊,给我砸开!”
白秦氏眼神凶狠,发出命令,得了命令的婆子,作势就要上前。
舒瑶只得掏出钥匙,递了过去。
那婆子接过钥匙,迅速地打开,并把锁“哐啷”一声就扔到了地上,随后把柜子这么一推,柜子里的所有东西便倒在了地上。
原本低着头的小米粒赶紧抬起头,在柜子倒出来的东西里四处寻摸,当看到舒瑶刚刚昨天洗完衣服下有一抹红色时,激动地喊了出来:“在那,那就是舒瑶偷藏起来的花!”
刚刚那个打开柜子的婆子,听到小米粒的话,赶紧把散落在地衣服往旁处扔,当她清楚地看到果真有一朵花压在衣服下面后,眼睛顿时放光,迫不及待地就弯身捡起来。
但当她手接触到花时,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对了。
这花……好像不是真的,像是布花!
白秦氏见这婆子愣在原地,不悦道:“傻站那做什么,还不拿来给我看看!”
婆子满脸惊恐,一时也不知如何把这事向白秦氏言明,只得双手将“花”递给了白秦氏。
白秦氏本是满腔愤怒,但在接住婆子递过来的这花后,脸上的表情瞬时间就变了……她也察觉到这花不是真的。
小米粒正眼巴巴地等待着舒瑶受罚,却见白秦氏脸色不对,立刻意识到是舒瑶柜子里翻出的这花出问题了,不由地后悔起来。
白零露花粉过敏是拜她所赐。
原来,白零露午休时,小米粒看着舒瑶离开荼蘼,她便溜出去拿来了几朵迎春花,并偷偷放在了正在熟睡的白零露枕头边,直到看到白零露出现了些微的呼吸急促,她才赶紧处理了那几朵花,并到外面去呼救。
小米粒本是想着把这几朵花放到舒瑶的床上,却又担心自己刚刚出去拿花时有人看到牵连出她,又想着舒瑶柜子里的花更鲜艳、花盆也大,足够老夫人治她的罪了,方才把那几朵迎春花到荼蘼外处理了。
但现在看白老夫人的表情,貌似从舒瑶柜子里翻出的花有异常啊。
白秦氏恨得牙根痒痒,一伸手,把“花”扔到了小米粒头上:“这就是你说的,让大小姐过敏的花!”
一朵假花,扔到脑袋上,倒也不是很痛,小米粒却因害怕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脑袋。
假花击中小米粒脑袋,然后便滑落在地上。
小米粒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当她拿起这花时,脸上的表情瞬间跟白秦氏她们一样了。
这花怎么是假的?
小米粒身子一软,蹲坐在地上——她污蔑舒瑶,被捉了个现行。
舒瑶将这些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若是我做假花都能让人过敏,那我不早就成仙成神了。
舒瑶想着,就跪在地上,给白秦氏狠狠地磕了一头:“求老夫人给奴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