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裘袄虽好,却远不及儿子的一份心意令她高兴。
丫鬟又从包裹中取出金银玉器若干,说道:“这些钱货也是公子一并谴人送来的。”
韩氏扫了一眼,对这些财货到是不甚在意,点点头,就让丫鬟收了起来。
前堂大厅。
周尚刚刚抱过已经会奶声奶气叫父亲的幼女周香,管家周良忽然疾步奔了进来。
周良奔至周尚身后,附声低语了几句,周尚霍然脸色大变。
“当真?”
周尚猛地起身问道,脸色十分难看。
周良忙点头道:“四爷府上管家就在外面。”
“走。”
周尚忙将幼女周香放下,起身大步就往外走。
周良神情凝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出府扬长而去。
吴氏等数名妻妾和七八名子女则脸脸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深了,周异府上一片愁云惨淡。
周异乃故太尉周景从子,曾任洛阳令,光和五年因病辞官,回舒县故里养病。
刚刚入冬时曾害了一场大病,原以为应该能挺过这个冬天,不料却在岁除之夜突然就倒下了,只是放不下子嗣,吊着一口气,怎也要见三兄周尚一面。
周景有四子,长子周崇继承了爵位安阳乡侯,目前任清河国相。
次日周忠在朝为官,三子周尚、四子周异皆为从子。
周异病危,两个兄长或在朝为官,或出仕地方,都不在庐江,唯有托孤于三兄周尚。
周尚匆匆赶到周异府上时,周异已经咳血数升,气若游丝,只是死死吊着一口气,不愿就此撒手人寰,数名妻妾及独子周瑜皆哭倒在地。
“兄长,兄长呐!”
周异死死抓着周尚的手,气若游丝地道:“弟,不久为人世,唯有瑜儿年幼,不足以顶门立户,今托于兄长,还望兄长代为管教,则弟可再无挂虑。”
周尚神色黯然,道:“仲伟放心,瑜儿自有为兄照料。”
周异了却最后一件心事,长长吐出口气,眸子里神彩随即淡去,缓缓磕上了双眼。
“老爷,老爷呐!”
数名妻妾膝行上前,几欲哭昏过去。
不到十岁的周瑜也哭的声音嘶哑,痛不欲生。
周尚叹了口气,当即叫来府上管家,为周异安排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