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青宁抱着自己的左臂,直往后退,最后躲到未央身后,浑身吓得发抖。她不能让人知道,不能。
“夫人,青宁姐行得正坐得直,冰清玉洁,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有人口出恶语,故意挑拨离间我们。您万不能中计,这样验青宁姐,她一守身如玉的姑娘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给我让开,不就是怕戳穿你的谎言吗,这些谣言都是你散播的,现在又来充好人。未央,你这两面三刀的小人!”苏夫人厌恶至极,推开未央,拽过苏青宁。
“娘,我。。。。。。”苏青宁吓得瑟瑟发抖,胃里紧张得一阵绞痛,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要觉得委屈,不这样,一辈子都有人说三道四。就算娘不验你,嫁给辰王,宫里人还是要验你。与其受人怀疑,还不如自个证明清白,是不是?这里也没什么外人,都说家里的丫头,别怕。。。。。。”苏夫人说着,要挽起苏青宁的袖子。
“不要,娘,娘。。。。。。”苏青宁哀求着,奈何此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苏夫人心头,昨夜就有人报信,说到处再传,今天不验明清白,苏青宁这辈子就别想嫁入皇宫了。更何况,她对自己女儿信得足,这才定要当众验。
“夫人。。。。。。”
“你给我闭嘴!抓住她!”未央一开口就被下人抓了,苏青宁就差没下跪求苏夫人了,奈何还是被下人们抓住,众人皆以为她是怕羞亦或是被人怀疑难堪,殊不知。。。。。。
“青宁,你就依娘的,让那些人看看,堵住悠悠众口啊!”苏夫人说着,强行捋起苏青宁的左手臂,上面光溜溜的,连颗痣也没有。
这一下,众人的口终于堵上了,偌大的佟府大院,一下子寂静无声。苏夫人哑口无言,盯着手臂看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说,“守宫砂呢,不是点在左臂吗,难道是右边?”
苏夫人忙看了那一只,同样的,什么都没有,她脑袋一空显得晕倒在地。
“夫人、夫人。。。。。。”众人忙扶着苏夫人,她瞪着苏青宁,勃然大怒,“怎么回事?你。。。。。。”
“外面说得没错,是我是我,就是我。。。。。。”苏青宁只觉得无地自容,更是对母亲的怨恨,发泄的喊着,泪如雨下,“现在您满意了吧,全都知道了,现在好呢?”
“青宁。。。。。。”苏夫人既心痛又可气,扬手甩了苏青宁一耳光,“我们苏家的脸,都让你丢干净了!”
啪的一声,打着苏青宁的脸上,也重重抽在未央心上。她看着苏青宁的白皙的脸,顿生五个手指印。
一个母亲该是有恨,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苏青宁也没捂着脸,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就好像被人剥光了,仍在大街上,任人指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哪怕她料想过会有今日,却依旧无法承受,更没想会来得这么快。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她最信任的人。
下人们都垂着头,没人敢吭声,苏夫人只觉得颜面扫地,却依旧盛气凌人的警告道,“今天你们给我记好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让辰王知道,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小声说,“王爷。。。。。。”
苏青宁猛地抬头,只见安允灏和周成站在门口,阴郁的脸上神情复杂,谁也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情,更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
苏青宁羞愤难当,竟趁众人不备,一头撞到假山上。
“砰”的一声,就在未央身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心跳在那一刻生生顿住,未央亲眼看她撞头,却无力阻拦,她倒在了她的脚下,刺眼的血软红了那洁白的锦衣,最后,她的心,只剩荒凉。
未央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人群一片混乱。她竟什么看听不清,什么也看不见,只记得安允灏最后的眼神是如此的犀利,带着浓浓恨意,像刀,在将她片片凌迟。
他恨她,那杀人的目光比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苏青宁被抱走了,未央本能的跟上去,却被安允灏狠狠地甩到地上。他一句话都没说,一个“滚”字都嫌太轻。
只是转瞬之间,佟府就人去楼空。未央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没了,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茫然无助。
“小姐。。。。。。”
“央央。。。。。。”
她听见芷溪和娘在喊她,可是,头疼欲裂,她好痛,好累。。。。。。
苏青宁的事很快便传遍燕京的每个角落,但传着传着,话就变了味。受害者不再是苏青宁,而是与人私通,给辰王戴绿帽子。
一时间,安允灏成了众人饭后闲聊的谈资。
皇上勃然大怒,命人彻查忘尘寺一事。皇后更是一刻都容不下苏青宁,佛堂的经都念不下去了,如今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怎可娶个不贞的女人回来?如此,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皇上虽未直接应允她,但也说等水落石出后,婚事从长计议。
苏青宁醒来时,天下已然大乱,房间里原本要给她办喜事的红喜全部被换掉了,萧条得跟办丧事似的。
“青宁,你醒呢?”苏夫人惊喜不已,“都睡了几天了,饿了吧,来人,快去给小姐弄些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