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墨殇听墨玉说这话,气的怒从心头起,“为了一个女子,你这样可是值得?”
墨玉看了看楚楚,凄凉一笑,“皇兄不也是为了姐姐一直在默默地等待吗?”
墨殇看了眼楚楚,正看到楚楚也在看他,眼里有着说不尽的深情。墨殇冲楚楚一笑,而后转向墨玉,说道:“青儿怎能与你姐姐相提并论。你姐姐对我情深义重,为了我,多次受伤,也多次救我性命。若没有你姐姐,便没有我的今天。可青儿呢,她接近你,是为了报仇,是要杀你和我。”
“玉儿不管!玉儿只问皇兄一句,青儿放是不放?”
“不放!”墨殇斩钉截铁的说道。
墨玉似绝了希望般凄凉一笑,说道:“既如此,玉儿求皇兄,能让青儿葬在玉儿身边,玉儿便死而无憾了。”
墨殇听出墨玉语气里的轻生念头,便说道:“玉儿,你可要明白,皇兄可不是什么善人。你今天若是为了那青儿放弃了自己的性命,那皇兄便会想一百种方法折磨她,直把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墨殇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如此残酷的话,听得楚楚都有了些许惧意,更何况墨玉。
墨玉知道,皇兄平日里不屑做那折磨人的残忍事,可不做不代表做不出来,他对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也是极残忍的。是以,墨玉打了一个哆嗦,仿佛用着浑身全部的力气说道:“玉儿会如皇兄所愿,好好活下去的。”说完,墨玉便晕了过去。
墨殇命人将墨玉抬回房间。楚楚不放心,和墨殇说自己跟去看看。墨殇点头同意了,然后松开楚楚,看着墨玉被人抬走,又看着楚楚跟在后面,看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自己,似在担心自己的情况。看他们都走远了,墨殇唤过福全,让福全扶着自己回去了房间。回到房间墨殇便让福全下过去看看墨玉那边的情况,自己则坐在床上,运气调理着身体。刚调理了半柱香时间,墨殇一时气血不通,忍不住咳了起来,不想竟越咳越厉害,最后,竟生生咳出血来。
墨殇看着沾染了血迹的锦帕,觉得它是如此碍眼,到底是拿了火折子将锦帕烧了才安心。
墨玉被人抬着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楚楚随后进去,把了把脉,发觉墨玉体内原先已被清的干净的迷幻药又出现了,且毒性比之原来要厉害许多,难怪墨玉会越来越癫狂,看着不似以前那般温文尔雅。楚楚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注意过玉儿的身体,明明对青儿有怀疑,却还是任她伤害着墨玉。
楚楚开了方子,让小太监拿去熬了。小太监刚走,福全便来了,向楚楚打听了一下墨玉的情况,楚楚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开了方子让人去熬药了。不过这身体的病好治,只怕是这心病难医。”
福全听了,也是叹了口气。
楚楚让福全照看着墨玉,自己将墨玉的房间里里外外的又细细查了一遍,又将青儿留下的东西细细翻了翻,倒是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待给墨玉喂完了药,楚楚吩咐人伺候着,自己带着福全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楚楚见墨殇正在练功,便没打算惊扰他,向里面走去,想看思语醒了没有。墨殇听到楚楚的脚步声,开口问道:“楚楚,玉儿怎么样了?”
楚楚停住脚步,转身走到墨殇身边,抓过他的手想要替他把脉。墨殇担心楚楚发现自己的异样,便反过来抓住楚楚的手,握在手里,问道:“玉儿可好?”
“玉儿又中了迷幻药,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了。不过还好,发现得早,吃下几副药便没事了。不过玉儿的心病,怕是不好医。”
“不好医便不医。这青儿必是要除的。”墨殇说的干脆,毫无转圜的余地。
楚楚听了,知道墨殇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她又想起刚才墨殇对玉儿说青儿是霍家的后人的事,便问道:“你怎知道青儿就是霍家的后人?”
“思语昨天早上突然生病,我觉得奇怪,便让人查了思语接触过什么人。暗卫回报,思语只接触过我们、冰儿和玉儿青儿,我们和冰儿自不会害思语,玉儿不懂药,也不懂毒,自然也不会,那最有可能的便是青儿。冰儿也说,前天玉儿带着青儿曾过来看过思语,只看了一会儿便走了。”墨殇看着楚楚,说着经过。
楚楚听了,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青儿会在思语身上动手脚。她怎会不知,那些用毒高手须臾之间便能将毒下了,且下得人不知鬼不觉,令人防不胜防。
墨殇搂紧了些楚楚,道:“昨晚来刺客时我便醒了,只是没惊动你罢了。从福全的话里,我得知那些刺客并非要刺杀我,只是假借刺杀我来救走青儿罢了,没想到你竟与我想到一起去了,还亲自带人去抓了青儿。你走以后,我将前前后后的事连起来想了又想,最后得出这么一个推测。”
“推测?”便是没有证据了。
“嗯,不过,不管这推测是不是真的,这青儿终究是个祸害,她这次为了害我可以对思语下毒,下次也许就是只针对思语了。为了思语的安全着想,青儿不得不除!”
楚楚此刻心里恨青儿恨得很,为了思语,她也会同意墨殇的决定。
正说着,杨忠突然求见,楚楚知道肯定是军国大事,所以去了后面。墨殇见楚楚走了,问道:“可是有了消息?”
“禀主人,那青儿正是霍家的后人,属下得到消息,当年她与她的娘亲被一齐国人所救,然后被带到了齐国,并在那人帮助下在齐国建立了灵蛇教。”
“可查出那齐国人是何许人?”
“那人很是神秘,属下还不曾查到他的底细,不过当年曾有人见过他出入当时的东宫太子的府邸。”
当年的太子便是如今的齐皇。那这带走青儿的齐国人,极有可能是齐皇的人。墨殇嘴角一牵,冷笑一声,“真是好算计!”
夜里。
楚楚趁墨殇睡着了给他把脉。楚楚鼻子最是灵敏,墨殇烧了锦帕的味道如何能瞒过她,且楚楚要给他把脉时,墨殇不动声色的拒绝楚楚也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她不愿拂了墨殇的面子罢了。可墨殇越是如此,楚楚越是担心。
楚楚把着脉,察觉到墨殇的体内似有异物。正想着这会是什么东西,楚楚却见墨殇的手臂突然鼓了起来,那鼓起顺着墨殇的手臂想上爬着,爬到肩膀时又突然消失不见了。楚楚看得也是一惊,鸡皮疙瘩在浑身上下起了个遍。
楚楚下床猛喝了几口水,心里才略略镇定下来,然后在脑海里细细搜索关于这能在身体里爬行的东西的线索,可在自己读过的医书里都不曾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楚楚遍寻不到,只好先放下,想着回头问问师父可有什么线索。楚楚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正要接着睡,突然,一个念头直冲进她的心里,搅得她立刻睡不着了,爬起来,找出那本最近得的一本描写各国奇闻异事的书来,迅速翻到齐国那篇。里面记载了齐国的某个村落,以善制蛊毒而闻名,据说他们制的蛊毒厉害非常,中了蛊毒之人,必死无疑,且死状奇怪、恐怖,让人一见便再也忘不掉。不过也因着这蛊毒太过厉害阴毒,所以在齐国这是禁忌,除了那个村落里的人,任何人不得使用、讨论蛊毒,若是查到有人使用蛊毒,处凌迟;而那个村落里的人,只允许在村落里使用蛊毒,不得将蛊毒外传,一经发现,处凌迟。可见,齐国人对这蛊毒也是讳莫如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