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荔红死了白揽月给叶七把脉。脉象紊乱,毒素蔓延,情况非常不妙。原本该过段日子再服用第二枚药丸,因残毒来势汹汹,只能提前服下。服下解药后,叶七的状态慢慢稳定下来。白揽月叹了口气:“是我的失误,我该等你恢复个差不多再告诉你这些事。”人猴之毒,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她需要尽快将第二锅解药炼出来。叶七状态不稳定。白揽月不敢走开,只能守在一旁。闲来无事,她拿起那些鬼符看。鬼符看起来不像是字,也不像是画。她左看右看,不管怎么看都参不透鬼符的意思。白揽月无奈,只能先放到一旁。“姑娘!”谷雨兴冲冲地跑来,“你果然在这里。”“我听说,王爷将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了!”“哇哈哈哈,我看中那宅子很久了,可惜我没钱,当然我有钱也舍不得买,这下好了,以后我可以住在我的梦中情宅里了。”“嘘。”白揽月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小点声。”谷雨忙捂住嘴。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双眼亮晶晶。“姑娘,咱们什么时候搬过去?”白揽月:“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整,等修整完毕就可以搬过去了。”“对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她拿了一锭银子出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去治西坊接两个人过来,让冬雪带你去。”谷雨对冬雪那个闷葫芦有点发憷。她是个话痨,喜欢聊天。冬雪正好相反,轻易不说话,偶尔给个回应也只有一个字或者两个字。那种对空气说话的感觉,每每让她觉得自己像傻子。“秋霜还没好吗?”谷雨问。白揽月道:“好得差不多了,暂时不适合外出。”谷雨将银子掂了掂:“也行,我这就去叫冬雪。”临行前。谷雨瞥见了白揽月放在手边的鬼符。“咦……”谷雨歪头看去,“这密符姑娘是从哪里拿到的?”“密符?”“对啊,就是你手边这些,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密符。”白揽月来了精神:“你知道这密符代表着什么意思吗?”谷雨挠头:“这就有点为难我了,我只是见过类似的,看着有点像密符,具体是不是密符我也不能保证。”“姑娘可以拿给王爷看看,王爷或许知道。”“我先走啦,保证完成任务。”谷雨美滋滋将银子放在怀里,拽着一脸懵逼的冬雪风风火火离开。有了破解方向,白揽月安下心来。她将所有的鬼符收集到一起,准备让人拿给祝晏辞解析。谷雨和冬雪离开。秋霜的伤还没好利索。她手边竟然没有能用的人。白揽月只得先将鬼符放好。等到叶七的状态稳定下来,天也已经完全黑透了。春雨准备好了晚膳。白揽月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收拾炼制解药的药材,准备炼制第二波解药。上次买的药材足够两次的。分拣完毕,还剩下不少。白揽月将药材打包好,春雨又来报,说青柳来了。“让她进来吧。”白揽月将药材一股脑放到锅里,用文火慢熬着。春雨目瞪口呆:“姑娘,您这是在熬药?”白揽月:“嗯,上次熬过一次,轻车熟路了,放心,不会糊锅。”她上次已经得出经验来了。前面那些步骤跟普通熬药一样的。最关键的是最后一步,也就是血相天叶那步。只要血相天叶那一步不出错,就算成功了。青柳一进屋,带了一身冷意。外面天寒地冻。青柳却没穿外套,只穿了一身在屋内穿的单衣。从老太太的院子来到这里距离不远,青柳却已被冻得脸颊发紫,浑身哆嗦。白揽月让春雨拿了汤婆子和热茶来。青柳冻坏了,也不客气,将热茶一饮而尽才停止哆嗦。“青柳姑姑怎么没穿个外套就来了?”青柳不好意思道:“我是趁着伺候老太太睡觉的空档悄悄过来的,穿外套会引人注意。”“姑娘,我来是告诉您一声,让您有个心理准备,荔红死了。”白揽月没有惊讶。她是答应过老太太保住荔红。荔红若是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她的落霞苑,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荔红离开落霞苑,生与死就与她无关了。“我知道了。”白揽月说,“辛苦青柳姑姑特意来告知我一声。”青柳对白揽月的反应好奇:“您已经知道了?”白揽月笑道:“不知道。”“荔红与我并无交集,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陌生人,生生死死我见了多了,没什么可惊讶的。”话虽如此。其实,白揽月早就知道荔红只要迈出落霞苑的门必死无疑。荔红是个聪明人,她自己理应也知道这个道理。云清欢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她若想活着,只能待在落霞苑中。然,明知道出门会死,荔红还是出去了。白揽月倒是对荔红刮目相看了。荔红的确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感恩图报的,可惜,跟错了主子。“荔红是怎么死的?”白揽月问。青柳道:“投井。”“老太太对荔红的死很生气,可能会来找您的麻烦,您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得先回去了。”青柳说完,匆匆起身。“青柳姑姑,给你这个。”白揽月扔给她一个药瓶,“你穿着单衣走这一遭,可能会染风寒,这药睡前服用一粒,明天一早一晚分别服用一粒,三天即可停药。”青柳离开后。白揽月眸子里一片暗沉。她留下荔红,是为了试探云清欢——确切地说是叶昭云。荔红是个聪明人,猜到了她的想法。荔红对春雨出言不逊,让春雨厌恶她,也是为了更方便离开落霞苑。白揽月手指轻轻点在桌子上。叶昭云执意杀掉荔红,无非是为了掩盖荔红差点毒杀雷电一事。叶昭云害怕此事暴露,害怕祝长筠知晓她要杀害雷电,这也证明,叶昭云与祝长筠并不熟。叶昭云是真的想以“白揽月转世”的身份接近祝长筠。如此一来。叶昭云与祝长筠相见时的操作也就合理了。想通这一点之后,白揽月豁然开朗。那乱糟糟的线头,终于往外拽出来了一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