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王一行人遇游匪的事被应国公隐瞒下来,就是怕硕王妃听了之后受惊、担心,再出什么事!现在人找到了,正护送着往沣城赶,应国公一高兴就说出了实情,结果还是把硕王妃给吓晕了!
大家手忙脚乱的将段玉苒扶到应国公夫人的床上,又命人将颜大夫请了过来。
颜大夫匆匆赶过来给硕王妃诊过脉后面色微沉,迅速的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刘嬷嬷,并告诉她煎熬的方法。
“颜……颜大夫,颜神医!我家王妃和腹中的孩子没事儿吧?”刘嬷嬷握着药方的手直抖,往常的沉着冷静此时荡然无存!
身在他乡,王爷又在外面出了事,虽然现在已经得知平安,但这个时候如果王妃和孩子出了问题,她刘嬷嬷在硕王归来时以死谢罪都不足以抵销这份失职之罪啊!
“王妃从京城一路奔波到了沣城,母体终是受了些累,虽未伤及腹中胎儿,但王妃应多休息、心情多愉悦为好。只是最近王妃似乎生了不少的气,又受了惊吓,火气攻心才导致晕倒。必须得好好调养才行,不然肯定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颜大夫抚着胡子忧心地道,“嬷嬷该劝劝王妃,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少生气、少忧思。”
“唉,好好!我一定将颜神医的话转告给王妃。若是我劝不了,还请神医您说得吓人些,帮着一起劝劝。”刘嬷嬷道。
虽然这样说有些可笑,但段玉苒的固执早已让人领教!也许为了孩子,她肯听颜大夫的话,能够静下心来,尽量多为孩子考虑些。
外面等候的应国公听颜大夫说硕王妃与腹中孩儿均无事,他安下心来!不然也没办法向硕王交代!人家可是将老婆孩子交给他照顾了,万一有什么闪失都难辞其咎!
应国公夫人从刘嬷嬷那儿拿了药方子,派放心的人去药铺子里买药,又安慰刘嬷嬷和碧珠不要担心,才出去跟应国公说话。
“老爷也真是的,都憋了这么久了,偏在王爷要回来时您说走了嘴。”岳氏略有埋怨地看着丈夫道。
“唉,一时疏忽,一时疏忽。”应国公尴尬地道,“听到王爷无事的消息,我也是高兴得过了头。”
应国公夫人岳氏抿唇笑了笑,打量着有些憔悴和消瘦的丈夫,心疼地道:“这几日,老爷也辛苦了。稍后妾身命人给您炖盅补汤,再做几道您爱吃的……”
“国公爷、太太,如夫人求见。”外面传来婢女的禀报声。
如夫人简氏?她过来做什么?平日里她在沣城的郑府一向是深居简出,与透明人也是没什么差别!
岳氏脸微沉,与同样沉下脸来的应国公对视了一眼。
在应国公夫妇的眼中,简氏就是皇帝安插在他们身边监视着应国公的细作!而且还是个明目张胆、已经暴露了身份,却无所畏惧的细作!
“硕王妃在我这儿休息着,不便有人打扰。问问如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稍晚些、或是明天再说吧!”岳氏冷声地道。
简氏就站在外面的台阶下,屋内的声音自然听得清楚,但她身形不动垂首而立。
门口的婢女折回身来到简氏面前福了福身,“如夫人,太太说如果您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就稍晚些、或是明天再说,硕王妃身子不适,正歇在太太的屋里呢。”
简氏的眼神闪了闪,低声地问道:“硕王妃身子不适?可是发生了干什么事?腹中的孩子无事吧?”
那婢女摇了摇头,“奴婢只是在外面服侍的下人,并不知道屋里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有劳了。”简氏知道,自己在岳氏的院子里根本什么也打听不出来!“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过几日就是玦哥儿的生辰了,我想给玦哥儿亲手做双鞋。可我并不知道玦哥儿现在鞋子的尺寸,所以……”
婢女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奴婢会将如夫人的话转告给太太的。”
仅此而已!简氏在郑府的下人口中永远得不到肯定的答复,因为他们的主子是应国公和应国公夫人岳氏!
甚至她自己生的儿子都深深的厌恶和排斥着她!她可以大约的做个尺寸差不多的鞋子送来给郑文玦当生辰之礼,可应国公与应国公夫人会不会让玦哥儿穿却是不一定!如果没有他们的发话,玦哥儿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她做的鞋子,甚至会给扔到火烧了!
简氏福了福向,又抬头看了一眼正房垂着的棉布帘子,才转身离开。
婢女目前简氏出了院子,才进正房禀报如夫人说过的话。
应国公夫人全程阴着脸,应国公也皱着眉听完。
“她愿意做就做吧!稍后让玦哥儿的乳母画个鞋样子派人送过去给她!”应国公沉声地道,“做好后先送到太太这里来,不准私下给玦哥儿!”
婢女领命福身退下,厅内又只剩下应国公夫妇。
“鞋子做好送来,你只管派人扔出去就是!反正玦哥儿也不会穿!”应国公对妻子道。
应国公夫人板着脸轻哼了一声道:“孩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意了。老爷这般阻着他们母子亲近也不是办法,还是将简氏做的鞋给玦哥儿吧。至于孩子穿不穿,还是由他自己决定的好。”
“一切由你作主就是。”应国公烦躁的站起身,似乎不愿多谈关于简氏的事,“我还得去兵营安排一下,得派人出城去迎王爷他们。”
岳氏站起身送应国公出去,脸上神情缓和了一些。
应国公一只脚迈出屋门,又想到什么的缩回来转头对岳氏道:“简氏是不是在打硕王妃的主意?上次在梅林桥上与王妃相遇时说了些逾越的话,这次王妃晕倒她却跑过来问玦哥儿鞋子的尺寸!让人盯着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