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蹦着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拉开了遮在我床边的淡粉红色的帘子。
可是刚拉开帘子,我就愣住了,一个小小的病房里面站满了人,有白大褂的医生,有当时吓得面色惨白的老师,有我们专业的辅导员,有我们宿舍剩下的两个舍友,甚至还有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
辅导员走过来,对着我苦笑着:“那个,白羽啊,刚才我们已经让医生对你进行了全身的检查,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晓畅的事情,我们也已经知道了,已经取证了不少同学,我们知道你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我低下头:晓畅,晓畅……我,差点忘记自己朋友已经遭遇到了不幸……晓畅她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怎么可以这样!
“那个,白羽同学,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警方的调查,放心,只是去警局简单的做一下笔录,如果你在回忆的时候有任何不适,可以随时结束。”一个令人安心的低沉声音打断了我的自责,抬起头,一个中年发福的警官对我点了点头,“不知道,现在可以吗?”
“没关系,现在就可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但是我希望,我的话能够给警方提供一点线索,去抓到杀害晓畅的凶手。
如果有凶手的话。
我乖乖的跟着这几个警察坐警车来到了警局,那个中年发福的警察带着我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桌子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他帮我拉开了椅子,对我点点头。
我坐下来,而他坐在我的对面。
“那我们就开始吧!”他对我浅浅的笑了一下,“不用紧张,有什么答什么。”
我点点头,真的很喜欢这个警察的声音,低沉的声音里仿佛带着能让人安心的力量,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把一切都掏心掏肺的告诉他。
“能不能先介绍一下你自己?据我了解,你是转学生是吗?”
“恩,我叫白羽,是来自大陆上海的学生,因为参加了学校的交换项目,大三大四两年来台湾这里读书,这学期一开始来的,在这里也就呆了2个月吧。晓畅她是我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对我特别好,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不愿意看到……”
“那你能不能描述一下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描述了当天的所有,就我个人而言,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遗漏了。
“白羽同学,你真的很了不起,说这些恐怖的事情,居然脸上都没有一点恐惧的神色,换了别的姑娘,这时候怕是早就泪不成声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甚至差一点点头微笑,说:是啊。
只是尴尬,我该怎么和他解释,解释我从小就异于常人:我哭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迟钝还是别的什么,甚至恐惧的感觉都比别人来的少得多,换了别人,那么多头发往身体里钻,恐怕早就吓得失去知觉,可我就是可以在这种时候想一些有的没的。
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而吃亏了,一年前奶奶去世,奶奶那么爱我,我的心都已经揪在了一起,可我哭不出来,纵然被爸妈打得跪在奶奶的棺材前,我也哭不出来。
“好了,不说这些,有人说,就是当时你举手示意老师,受害人就已经……之后大家都害怕,然后就跑掉了,只留你一个人在现场,不知道你最后有没有看到,受害人的尸体去哪里了。”
“什么?晓畅她,她不是应该就在现场吗……怎么会?肯定有人!有坏人害了她!”我听到自己的喊声。
“别激动,我大概知道情况了。”警官先生站起来,试图安抚我,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尴尬的坐下来,“我真的不知道,我连我自己被你们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都全然不知。”
警官回答:“你当时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但是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呼吸和心跳,还好抢救的及时。”
“谢谢。”
“差不多就这样子吧,我知道你心情肯定也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警官,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差不多两个星期前,在学校的教堂门口的一个小摊子一人买了一个巫蛊娃娃。”
“巫蛊娃娃?”
“对,那个卖东西的老板戴着口罩和帽子,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记得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而且他一说话,我就觉得可以信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摊子上有各种颜色的巫蛊娃娃,就是这种毛线缠着的露出个眼睛的那种。”
“你接着说。”
“那个老板说,娃娃可以给我们带来好运并且实现一个愿望,然后我们就一人买了一个,晓畅她挑了一个红色的,她头发不太多,一种为此苦恼,就许愿可以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之后她的头发确实也如她所愿变得越来越多,到后来,发质已经是我们宿舍最好的一个了。”
“你是说,那个娃娃真的能够实现愿望?”
“我不知道,但是当时晓畅也正好换了一个牌子的洗发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起了作用,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总体比较玄乎,在我们查出结果之前,我希望你能够不要和别人讲述这一切,你知道的,流言这种东西难以控制。”他站起来,对我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