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他,难道是想要去死吗?
虽然说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虽然说人生而平等,可是自己亲近的人死去,和一个你完全不认识不相关的人死去,在心中的地位就是不一样。
我可能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我就是觉得既然白苏活着了,就让他活着就好了,别人反正已经死了,作为能源消耗……
这样的想法,应该也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吧,白苏他自己应该就不能接受,不然他也不会就说想死的。
“白苏,你活着就好了。”白术忽然说,“如果你死了,你觉得白羽不会为你难过吗?你舍得她为你难过吗?”
“可是,我活着就是在害人!”白苏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激动,“我不想害人,我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虽然我见过无数的死人,可是总觉得那些死人和我没关系,可是真的当事实在我身上,我……”
白苏捂住了脸,“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活了那么多年,每天晚上都有人和我说话,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我一个人在地下太久了,或者是地下死人的灵魂太多了,他们也和我一样的寂寞就和我说话……我现在才知道,他们就是活在我身体里面被我使用的能源……”
“你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就算是你确实消耗了很多的人,但是就算是已经害了人,你也是不知道的,反正已经那么多了,不如再多一点。罪魁祸首不是你,而是制造你出来的那个人,是她把一堆的生命放在了你身体里,她需要为这一切负责而不是你。”
白术说着,对着白苏笑了一下,“有因有果,你活着就是要活着的价值,就接受现状吧,再说了,如果你现在死了,那那些为你而死的灵魂不就失去存在的价值吗?这也是一种浪费啊!”
我没想到白术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在我心里,白术是我们之中最善良的,我以为他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我想着,却发现白术正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一瞬间觉得有一点陌生。
虽然是悲哀的眼神,可是那个样子却谜一般的让我想到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那个人,那种对人命有着一定程度蔑视的眼神,那种“虽然心疼却依旧觉得这应该的感觉”。
那个温柔,优柔寡断的白术……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白羽,只要你愿意,只要你高兴,其实,一切都不是很有所谓的。”白术忽然这么说,“当然了,你或许会觉得很有负担,但是,其实也只是因为我想看到你高兴,所以无论是我和白苏,都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希望看到你高兴”的欲望才会变成一个狠心的人,责任,还是在我们自己的选择。”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有一点不能够理解白术的话。
“对!变成什么样子的人是我们的选择,因为爱一个人,为了一个人付出,就说什么我是为了你,所以我变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的那些人,都是白痴,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对方,而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为了自己内心的奉献欲望。”白苏忽然也加入了白术的话题。
“所以,白羽,无论我今后为了你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一切都在我。白术也一样,这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虽然有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们是想要减轻我的负担。
“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爱人死了,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他?不关心我?为什么会忽然把话题扯到别的人身上?”胡萍阿姨忽然哽咽着说,“林木,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胡萍阿姨兽一般的从白术怀里挣脱出来,扑向了林木,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木的脸上没有恐惧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疑惑。
她说:“胡萍阿姨,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应该早就见惯了死人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激动?你和林宏谈恋爱难道真的是你自愿的?我还以为是主人给你布置的任务呢!现在你装什么装?”
“什么任务?”妈妈原本正在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听到林木的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从来都不知道胡萍有什么主人,我们都是依靠着自己的想法在做事情,哪里来的主人?”
林木回答:“胡萍阿姨的主人和我的主人还是不一样的,我的主人就是白术,而她的主人是另外一个男人,是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老人,看起来大概是70多岁,我的主人和那个男人好像是父子关系。
我对白术百依百顺,而她对那个老人言听计从,胡萍阿姨你都为这人做了那么久的事情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比我久很多吧,20年总是有的,在我心中,你就是他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