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外,郑柯早就赶着马车候在那儿,一瞧见姜灼出来,他立时松了口气。
“你怎得过来了?”姜灼诧异地问。
郑柯看看左右:“自是赵捕头让人递的信,女郎,先回去再说吧!”
等进到郑家药铺,少不得众人一齐到了花厅,只为听姜灼那头有什么消息,便是英娘也跟了过来。
待众人坐到一处,郑柯少不得唉声叹气,而郑簠则更是后悔不迭。
姜灼倒并不在意,反倒劝起众人:“此事既然已经出来,着急上火亦是无用,向来清者自清,咱们郑家药铺从不做亏欠之事,如何怕人泼那脏水。”
“女郎,”郑簠这时站起身来,冲着姜灼拱手道:“早知会出此事,奴便不该来麻烦女郎,怂恿您顶下这郑府,如今反倒连累了你声名,我……”
姜灼安慰道:“谁会有前后眼,如何能知道这些,咱们这会子不如都静心想一想,到底这事是如何惹出来?”
虽如此说,郑簠依旧心内解不开来,郑柯得了姜灼眼色,少不得在旁边又劝:“管家,女郎都不肯责怪了,你何必还耿耿于怀,且那强买强卖的说法,也没个出处,他说咱们叫人胁迫,也不过空口白话,没做过,便是没做过。”
倒是郑簠一拍大腿:“我……一言难尽啊!”
众人皆是一惊,不明白他到底何意。
“郑柯当是知道,为了将郑公宅院收回,我特意请了一个叫赵三的保人,当日郑氏将宅子典卖给盐商,便是他做的保,亦是赵三同我说,那盐商后来又不乐意了,听得说女郎有意接手,当时他便拍了胸脯,说定要办成这事,未想他这事办得着实顺利,还将那屋价俭省了不少,我还自以为占了便宜,却不知背后还会有那一出。”
“管家之意,竟是寻了赵三?”英娘立时在一旁惊呼道。
“此人可是有何不妥?”姜灼同郑柯异口同声地问。
英娘连着叹了好几声,才道:“管家做事也是忒急了些,且不打听好那赵三为人,数月前,妾也同他打过交道,那是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儿,行事着实不规矩,我差一点吃了他的亏,后来还是被我夫君瞧出来了,才险险未进他圈套。”
郑柯疑惑:“既是这赵三背后捣鬼,为何人家竟找到了咱们头上来,盐商具状之时,竟只字不提赵三。”
而此时,姜灼却走到了窗前,倒是她想起了那日平阳公主在宫中说的那些话,这其间竟也提到了宅院,甚至还说什么要替郑焯出一口气,原本她并未想多,只现在将事情连在一块,便有些不对了。
这时郑簠忽地站起:“不行,我便寻那赵三去,这宅院可以不要,却不能让人白白损了咱们女郎的名声。”说罢,郑簠便往外走去。
“管家,莫要去了!”姜灼想拦,只郑簠已然走出好远。
郑柯也担心郑簠一时激愤,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忙派了个小伙计跟上,又嘱咐若是不妥,赶紧回来报信。
便在这闹哄哄之时,有人进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姜灼吩咐了大家伙下去各忙各的,便让郑柯赶紧将人请进花厅,待人到了,姜灼才知,来者原来竟是小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