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却并不以为然:“保家卫国自是重要,只各位切莫忘了,家中还有父母妻儿,正盼着各位凯旋而归,他日共享太平,才是周全之事。”
刘都统终是笑了笑,回头叫来身后一名小兵:“无病,快来见过恩人。”
那小兵自是忙上前,冲着姜灼抱拳:“无病多谢谢姜大夫救了叔父还有末将,姜大夫说得对,杀了匈奴,咱们还都要活着回去。”
既是回了军营,姜灼少不得又是忙一日,待到徐国公派人来寻她,姜灼才觉出自己腰酸背疼,又是累得不行。
等姜灼进了营帐,徐国公少不得招手:“来得正好,圣上传书来了,竟是问到了你。”
姜灼不自觉眼睛一亮,不过也不好太过表露,只能矜持地笑笑。
“圣上之意,北疆苦寒,若是军中疫症得以控制,便让你尽早回去,莫要耽搁太久。”徐国公道。
虽深知诸葛曜是不忍见自己受苦,只是此时徐家军中伤寒之疫虽得缓解,不过说到控制也还不够,且以目前缺衣少穿的形势,姜灼疑惑,这之后或是还要出事,她一时半会,却真不敢走。
“倒也不急,既是来了此地,在下便准备多留些时日,就算伤寒除去,或得还能有些别的用处。”
徐国公点了点头:“老夫倒真不舍得你这孩子走,尤其此时……”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报:“国公大人,赵大人回来了。”
立时之间,徐国公神色一震,高声道:“还不快请!”
姜灼自是退到了一边,心知这位赵大人,便是此次的监军,也就是赵卓父亲,深得诸葛曜信任的卫尉赵申,想来他是寻粮回来了。
一转眼,有人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赵申此时当还是人到中年,两鬓却已染霜,眼角皱纹深刻,不过精神倒还不错,若是细看,身上披着的大氅摆下,尽是灰土,想来定是连日奔波。
“赵大人,粮草可筹到些?”徐国公起身,不及寒喧,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卫尉神色颇有些迟疑,随后有些懊丧地道:“已有一批停在军营之外,下官正让人往里搬,不过,想来也只能撑十日左右。”
此时徐国公不掩目中失望,愣了片刻,道:“这一路辛苦,你且坐下歇歇吧!”
“是。”赵卫尉应过,随后开始解身上大氅,随手扔到了一旁。
无意之间,赵卫尉这才注意到,屋里这会子还站着个年轻人,不免看了他两眼。
“姜灼,赵大人想是知道的。”徐国公给赵卫尉介绍道。
少不得姜灼上前拱手,倒被赵卫尉制止了:“本官曾见过姜太医,还得多谢你当日救下小女一命,想来此次是为军中伤寒所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