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姜太医看走眼了,这小丫头着实有心眼,”小黄门一时笑道:“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此言一出,阿珠倒是羞红了脸,姜灼知阿珠面皮薄,自是又同小黄门使了个眼色,让他莫再说什么有的没的。
瞧着二人都有事,小黄门终是准备走了:“不同你们说了,过不得几日便是大婚,宫里宫外都忙得紧,再不回去,我师父说不得又说要本官偷懒。”
姜灼同阿珠立时都笑了起来,倒是小黄门又伸了个懒腰:“说来这圣上也不是头一回大婚,不过瞧着比前头一次可重视得多,早一年便开始重修椒房殿,对了,”小黄门竟又冲着姜灼眨了眨眼:“姜太医,那云房殿可也是修得七七八八。”
“武大人再不走,说不得常侍大人竟要寻来了。”姜灼忙堵了小黄门的话,不经意间,已然面红耳赤。
那云房殿离未央宫极近,之前曾是陇西王之母沈妃所住宫殿,沈妃故去之后,倒是住过先帝几位宠妃,如今诸葛曜命人重新修葺,便是准备日后迎姜灼入住之意。
阿珠却是没听懂小黄门的话,不免问道:“姜姐姐,椒房殿是皇后住的地儿,云房殿做什么用的?”
“宫中之事,我也不知。”姜灼支吾一句,便坐回到了自己几案前。
教姜灼未想到的是,再与洛昭仪相见,竟是在王太后的华房殿,原来洛昭仪母子终是奉旨到长安城。
诸葛庸岁数小,一刻也坐不住,没一时便跑到殿门口玩起来,王太后瞧着有趣,并不许人拦他。
结果姜灼刚来到华房殿阶下,便听到孩子奶声奶气地叫唤:“姨姨!”然后竟瞧见,这孩子扶着栏杆,便自己下来了。
这一下把旁边侍候的人吓得不轻,赶紧跑过去,未想诸葛庸倒是硬气,就不肯让人碰,居然连走带跑地来到姜灼跟前。
后宫之中,姜灼并不敢轻率,先是敛衽施礼,随后才得了诸葛庸的恩准,将他抱起,一起进了正殿。
而此时,王太后坐在正榻之上,正和右下首陪坐的洛昭仪说着话,旁边或坐或立不少贵妇,想来都是此次进京观礼的封主家眷。
姜灼忙放下诸葛庸,先给王太后施礼,随后又去同洛昭仪等人见礼。
“想来姜灼与洛太后是熟人,圣上方才已下旨,为洛太后正名,当日她被王瑜芙所害,为寻到王巍父女祸乱后宫真相,受圣上之命,隐姓埋名去了胶东,只为有一日,揭穿那做恶之人行止,如今竟是功德圆满了。”王太后笑道。
姜灼自是上前,又冲洛太后福了福身:“如此,小女恭贺洛太后。”
“当日多亏你将本宫救出永巷,今日得此善果,还得多谢姜太医。”洛太后抬了抬手,笑道。
王太后点头,又冲姜灼道:“方才听洛太后提到了你,本宫便想着叫你过来,也是同诸位见上一面。”
听出王太后言语中的深意,姜灼心下稍有些紧张,不过依旧保持镇定,倒是无意中瞧见,洛昭仪正对自己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