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多么恐怖,她们都不知道,但是所有的宫人却是知道的。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小太监匆匆而来,江德海将口供呈上交给陛下。
重刑之下,谁人扛得住呢?
而且,你抗住了,旁人没抗住交代了,更是直接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正是因此,回答的竟是差不离。
璟帝看着那供词,面色渐渐的黑了,他捏住了口供,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而此时院中的诸位妃嫔已经在烈日下暴晒了许久,酷暑的照射与内心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是汗如雨下,仿佛很快就要昏过去。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敢昏倒,甚至暗暗的掐着自己的腿,只盼着自己可以清醒几分不要昏过去。
陛下最厌恶逃避,若是真的昏过去,怕是更会惹得陛下暴怒。
她们……不敢!
而这口供终于送来,于她们更是难耐。
璟帝抬眼看向了谢瓷,谢瓷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软弱可欺的小笨蛋。可是谁又能想到,刚才据理力争的也是她。
他伸手拉过谢瓷,谢瓷一不小心跌坐在他腿上,她慌张的就要退开,“陛下……”
手指抵在了他的胸膛,眼神满是委屈。
璟帝不管那些,手指轻轻的碰上了她的脸蛋儿,低语:“疼么?”
谢瓷咬着唇,翻出丝丝血丝儿,果断的摇头:“不疼!”
璟帝蹙眉,手指轻抚她的唇,唇上的血丝儿沾染在手上,他道:“就倔,不许咬。”
谢瓷仓皇的抬头,眼中有陌生的戒备:“咬自己也不可、不可以吗?”
璟帝:“不许!”
谢瓷:“……哦!”
她有点颤抖,璟帝感觉到她的怕与生疏,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这般了。
许是……他没有第一时间维护她?
果然是个孩子气的小姑娘,受不得丝丝委屈。
他看向江德海:“宣太医。”
谢瓷立刻摇头:“我没事儿,敷一敷就好了。”
璟帝的手突然重了一些,戳了她的脸蛋儿一下,谢瓷:“哎呦。”
她不是不疼的!
璟帝:“不许逞强。”
璟帝扫了一眼周遭的凌乱,说道:“今晚侍寝。”
谢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满都是指责。不消多说,璟帝也知是她想错了,不过他却没打算纠正她,反而是放开她,转身出了门。
璟帝将供词直接扔到了张贤妃的面前,冷淡微笑:“朕倒是不知,朕的贤妃是这般的嚣张,这后宫是装不下你了吧?”
张贤妃:“臣妾冤枉,陛下,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璟帝:“朕听信一面之词?”
他淡淡:“刚才可真是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张贤妃又想解释,仓皇抬头,视线却不经意与璟帝对上,那双冷冷的眸子带着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