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睁开眼,身体宛如洗骨伐髓般,很轻盈、很有活力,甚至想下床跑几圈。
她动弹了一下手臂,发现右手被秦默淮紧紧攥着,他在睡梦中都蹙着眉,脸颊清瘦很多,像是吃了很多苦。
“阿淮。”
“老公?”
“秦默淮!”
男人睁开阴鸷沉郁的凤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埋在她脖颈重重呼吸了几声,似乎是哽咽。
听在夏鸢心里像针扎一般。
“阿淮,我又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秦默淮抬不起头,直到情绪平复,湿红的眼睛朝她笑。
矜贵清冷的气质是他最后的骄傲,似乎碰一下他就碎掉了。
夏鸢眼神闪烁,提出一起洗澡。
秦默淮毫不设防的同意了。
结果病好的小涩鬼朝秦默淮伸出了魔爪,秦默淮顾忌着她大病初愈的身体,半推半就,狠狠伺候了她一次。
依旧没做到最后。
秦默淮舍不得折腾夏鸢,要动起真格的,他这些天积攒的痛苦和怒火,会瞬间把夏鸢吞没。
夏鸢回来将近半年,秦默淮一直把她照顾的很好,而夏鸢这次生病受难,是她自己折腾的。
起因是夏鸢参加了一个儿童心理学家的讲座,被人为的催生出很多不理智的母爱,于是夏鸢回来陪榛宝一起堆雪人。
榛宝虽然年纪小小,但身体素质不是吹的,扛不住冰天雪地,还怎么上滑雪私教课。
夏鸢陪榛宝,在冰天雪地玩了将近四个小时。
秦默淮曾经三申五令,不允许她在户外玩雪玩冰,她抱着侥幸心理,玩一次应该没事吧。
晚上吃饭都没事,直到睡着后浑身发烫。
王管家见事情瞒不住了,一五一十告知秦默淮,夫人如何阳奉阴违,他们都是帮凶。
榛宝眼泪掉个不停,他看见了爸爸眼里深深的疲惫,他看见了妈妈紧闭双眼虚弱的面容。
在他这样小的年纪,第一次尝到了自责的滋味,很难受,很无力。
他没有在爸爸看不见的地方,把妈妈照顾好。
秦默淮没有怪榛宝,只是告诉他,以后不能跟着妈妈一起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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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秦默淮没打算回老宅过除夕,但夏鸢在秦珂和秦枭的朋友圈看到了很多美食,嚷嚷着要回老宅过除夕。
秦默淮只得同意,用毛毯密不透风裹着她,抱进了暖洋洋的迈巴赫。
夏鸢回老宅,并非是为了吃,而是想要秦默淮回去跟亲人团聚。
最最重要的是,她后知后觉看出了秦默淮的异样,沉着冷静的气度、青筋虬露的手掌、时不时死亡凝视她的眼神,秦默淮好像憋着一股怒火。
救救!
单独跟他待着,貌似很容易挨揍!
榛宝拎着书包,被秦七抱上了车。
听到妈妈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榛宝立马从书包翻出一包自己最喜欢的奶糖。
“爸爸,可以给妈妈吃糖吗?”
秦默淮:“重感冒刚好的人不适合吃糖。”
夏鸢的手都伸出去了,伶仃的手腕细白,讪讪地笑:“我听阿淮的话,我最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