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有下人处理了,她让他们把野猪的心、肾、肝全部保留了下来,一律洗得干干净净的。肠子怕他们处理不干净,便扔了。
锦鸡的鸡胗,也让他们洗干净集中放一个盆里。鸡胗香香脆脆,前世她就爱得不得了。
她拿出几十个大瓷盆,摆地上,让下人洗干净了就装瓷盆里。啧啧,这样,以后她做吃的就方便多了,切一块,再用天灵水过一遍,就可以下锅了。她决定回去以后再去买大量的瓷器大缸,那个容量更大,装的食物更多。
把注意事项全部交代给下人以后,他们便入了营帐。
四个人,坐在一起喝茶。
南宫青云嘴碎,眉飞色舞地跟越机讲着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打了多少猎物,他家嫂子做的菜有多么多么好吃,香气飘了有多远,北辰溟那傻缺还想着蹭他们的午饭……一不小心,就把遇到东篱敏的事情说出来了。
越机的脸色骤然一变。
北辰御的脸色也是跟着一冷。
南宫青云更是尴尬不已。
倒是君灵月,最为淡定,淡淡道:“也没什么,世界很小,很多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不见,也在心里常常相见。爱又爱不了,恨又恨不上。纠纠结结,自我折磨,殊不知,别人正幸福甜蜜地倚在别人的怀里,为别人生儿育女,不亦乐乎!”
“闭嘴!”越机的一张脸憋得通红。
“有的人,就喜欢自欺欺人,明明心里比谁都通透,偏偏作茧自缚,还自以为深情!也不知道这样的深情,值几块灵石?”君灵月偏偏要说。
南宫青云瞪大嘴巴,看着他家嫂子,他发现,他家嫂子此刻,好像个哲学家。
越机的脸色越来越怒,双拳用力地攥着轮椅的边缘,恨恨地瞪着君灵月。
君灵月回视他:“瞪我有什么用?瞪我东篱敏就回来了?她回来了她的心就跟着回来了?她回来你就要她了?若如此,我真看不起你!”
越机的怒气慢慢地消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但他还是看着君灵月。
君灵月又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本身身份就不高,何况质量也不好!”
“……”越机无言。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东篱敏,东篱旁系一个小妾所生的女儿,在东篱族中,没有一丝地位,后来遇到了他,他可怜她的身世,给她吃给她穿给她爱,三年相依,她还是在遇到欧阳雄以后离他而去,他苦苦相求,她绝然离去。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挽回,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了,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找她,咬牙自废了双腿。
南宫青云又悄悄朝君灵月竖了竖大拇指。
君灵月继续道:“爱情从来都是最让人幸福也最让人痛苦到无可救药的毒。你现在这副样子,东篱敏看到的话,只会有两种想法?”
“哪两种?”越机急切地问。他,还是在乎东篱敏心中他的样子。
“呵呵……”君灵月冷笑,“第一种想法:离开你,是最正确的决定,因为,你真的很废物!”
越机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抬起头看向君灵月,急切地问:“第二种呢?”
“你真的很可怜,但爱情不能施舍!所以,她还是会绝然离去!呵呵,不知道越机先生想要她的鄙视还是同情呢?”
越机点点头:“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那么,你爱北辰溟吗?”
北辰御蓦地变得紧张起来。
君灵月又是冷冷一笑:“越机先生要听实话?”
北辰御越发紧张了起来。南宫青云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君灵月。
越机冷冷一笑:“自然是实话!”这个女人既然对爱情有如此高见,那么,他想听听,在她的心里,如今北辰溟又占据着怎样的地位?他与她,同样是失去爱人,他就不相信,她的心里,就不痛苦?既然痛苦,那么,她是如何处理的呢?他也想寻找将东篱敏从心头驱除的办法。可是,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