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等外卖的功夫,庞贝去洗个澡,她换上睡衣出来,喻幸在沙发上帮她吹头发,她的头发特别细,特别软,乌黑发亮,很漂亮。
在吹风机的嘈杂声里,喻幸单膝跪在沙发上,捧着庞贝的一把乌发小心吹干,说:“和在一起的时候,陈跃飞也帮我不少忙,他教我织围巾。”
庞贝想起来忍俊不禁:“不会吧,那条丑丑的围巾,是他教织的?”
“嗯。”喻幸说:“他给计萱兰织,又突发奇想让我帮织,我只能跟他学着织。千纸鹤也是跟他学着折的,还有编头发,他在网上买假发和假人头,我们个在他的宿舍里,偷偷学编发。但是他没告诉他室友买假人头放宿舍,有一晚上停电,他室友来看到个杵着的人头,吓晕。陈跃飞还受到处分。”
“们就没干人事儿。”庞贝捧腹大笑,“们男人的坚固友情,就是这样产生的?”
“嗯,是啊。”
喻幸给庞贝吹干头发,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细细的皮筋,给她编发。
庞贝看着电视机黑色的大屏幕上映出来的人影,有恍惚。
一模一样的事,以前好像没觉得有这么开心。
想着想着,庞贝眼泪就掉下来。
那四年,可真的是够傻,够辛酸的。
喻幸松手,坐下去哄她:“弄疼?”
庞贝摇头。
喻幸抱住她,手指穿她柔软的头发,说:“如果还是不高兴,可以少喜欢我一。能量是守恒的,我再多喜欢一就行。”
庞贝趴在他肩膀上,低声呜咽。
她以前何止是吃醋,是难,是伤心,是十八、九岁的少女美梦破裂的心碎。
她的喜欢也没有比他少,浓的爱给他,烈的情也给他。
庞贝忘记自己以什么式将这些想法表达出来。
但喻幸理解,因她吃醋产生的欢愉,瞬间变成心疼与自责。
不知道再给她咬一口,能不能让她先消一气。
喻幸很快就知道,咬一口也是没办法消气的。
咬好几口,至抓出来的红痕,就加数不清。
迟来的外卖,打断人,喻幸把衣服盖在庞贝上,他随便披件浴袍,就去口拿外卖。
吃饭这时候变成生活里的缀,匆匆吃完,客厅与沙发,不再是人留恋之处,温暖的大床,才是适合释放柔情的摇篮。
恋人的眸子,在昏黄的床头灯照耀下,欲欲含光。
庞贝咬着唇,睫毛轻颤,声音娇媚:“幸运,骗我。我第三次问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谁?杜撰出来的吗?”
初喻幸,庞贝并没有立刻就让他签下同居合约。
诱敌深入,是她生就会用在这个男人上的技能。
第一次,她约他在图书馆面,不安分的手没能俘获他,从他口得到拒绝。
第二次,她约他去内衣店。
第三次,她要他到酒店给她送感冒药,她坐在窗边只穿件吊带裙,黑色的肩带滑落肩头,松松地挂着,随时要断掉似的。
喻幸咬咬她的耳朵,气息是热的:“没骗。没杜撰。那个人也是。”
他眼睫低垂,薄唇亲近她的耳畔:“的第一面就喜欢……上……——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因为才十八岁,又那么的高高在上,我不会拒绝那么多次。”
他肯定在她撩拨他的第一次,就缴械投降。
不是在第三次的时候,才不得不以“我有喜欢的人”这个答案击退她。
但他没想到,这个答案也没让庞贝放弃,反激怒大胆的少女,让他意乱情迷,失控地签下同居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