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杨家所有人都点了,唯独剩下谢酒,有人便提醒道士。
杨清帮着解释道,“可是谢酒未沾染邪祟,故而不必点这个?”
道士点头,意味深长道,“这位夫人所行之事,乃是她本性所致,与邪祟无关。”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杨清不解,问道。
道长讳莫如深,转了话头,“邪祟已被贫道封存此屋底下,往后不会轻易出来作祟,但未免日后有人不经意将邪祟放出,最好是另择他处。”
杨清感激道,“是,我们会尽快寻得屋子搬走。”
道士颔首,又道,“你们家人长期被邪祟侵染,虽说邪气已被贫道拔除,但身体已然孱弱,还是请个大夫好生调理一番才是。”
“您说的是,我也有此考虑,已经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说着话间,便有下人领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大夫进了院子。
刚道士作法时,杨家人都到了院子里,如今大夫来了,便索性直接在院子里诊脉。
围观的人刚看完法事,热闹劲还没散去,又见杨家请了大夫来,也好奇邪祟除了迷惑人之外,还能把人身体霍霍成什么样,便都留了下来。
老大夫先是给蔡氏看了诊,再是杨老二、胡氏,依次来,按辈分该轮到谢酒了。
谢酒道,“我身体无恙,让大夫给杨凡他们看看吧。”
“修儿出事时,弟妹不是不舒服吗?怎的大夫来了反而说无恙呢?”杨老二阴恻恻发问。
他弄这么一大堆铺垫,不就是要大夫当着众人的面诊出谢酒有了身孕吗?
寡妇有孕,杨家其他人所犯之事,都是邪祟迷惑,只有谢酒与男子苟且是她天性放荡。
她谢酒此生就只能在烂泥里苟活了。
偏她有孕的时间不对,逍王再喜欢她,也容忍不了她给他带绿帽子,必定会弃了她,从此她就只能在他们杨家苟延残喘。
“我在林大夫家住,她自是不会看着我一直病下去,如今已经好了,就不浪费姑母的银钱了。”谢酒拒绝。
“四少奶奶该不会是怕什么吧?”吴嬷嬷突然大声道,“昨日我家夫人好心让夫人尝尝清蒸鱼,四少奶奶将鱼推得老远,只吃了点酸笋和酸甜的汤圆。
今日上午,我们煮了开胃的山楂水,四少奶奶也是不肯喝,如今连看诊也拒绝,四少奶奶这是对我家夫人有意见,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让大夫把脉?”
“谢酒,你该不会是有孕了吧?”话一出口,杨清用手捂住了嘴,一脸不敢置信,“傻孩子,你可不能也做糊涂事啊,定也是邪祟迷惑的你。”
“哼,贫道刚说过,这位夫人未沾染邪祟。”那道士法事做完,竟也没离去。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对谢酒道,“女子该遵从妇德才是,夫人好自为之。”
他这话就是肯定了杨清的猜测,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怪不得道长刚刚点符灰独独漏了谢酒,这是他法力高深,早就看出谢酒行为不妥,不愿与她沾染啊。
大家看向谢酒的目光有谴责,有嫌恶,也有些惋叹。
“放你娘的狗屁。”一声暴喝从人群发出,武侯夫人带着吴家的女人大步到了谢酒面前,“我就说你们整这一出,又是捉鬼,又是诊脉的,感情是为了冤枉谢酒呢。”
“是不是冤枉,让大夫给看看便知。”吴嬷嬷似笑非笑看向谢酒,“四少奶奶,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