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以军功封侯,到你这里连马都骑不好。”吕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废物。”
“你……”杨凡脸色涨红,又惧于吕康手中的剑。
他只得转头去看谢酒,“你就容许这狗奴才这样欺辱主子?让他给我把马牵回来。”
出发时,吕康几人是跟在谢宝山父子身后出现的,众人便只当他们是谢宝山送给谢酒的护卫。
杨凡便理所当然以为谢酒的下人便是他永宁侯府的下人,路上几次指使他们做事,都无人搭理他,他正暗戳戳想着等到京城收拾他们呢。
没想到吕康这次竟敢对他动剑,还出言侮辱他。
谢酒静静看他,眼眸不动,眸子里有几分阴沉和讥讽,“你是他的什么主子,且,他哪里说错了?”
“你,你别太嚣张,别以为你有几个下人护着,就可以将我不放在眼里,你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若我和爹不允你进侯府,你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杨凡气急败坏,他没想到谢酒竟也是这种态度。
“啪……”一截枯木打在脸上,顾逍冷沉声音响起,“聒噪。”
杨凡一见竟是逍王,眼里冒出的熊熊火焰,瞬间萎顿,他们侯府虽背靠三皇子,但他没有胆子和逍王叫嚣,这位素来不好惹,只得忍下这口气,捂着脸转身往宁家那边去要马了。
心里却是将这一巴掌记在了谢酒身上。
等到了京城,他有的是法子惩治她。
还有那些个狗奴才,他定要谢酒交出他们的卖身契,才允他们入侯府。
等卖身契到手,他要将他们卖到最残暴的地下奴隶场去,他要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谢酒上马车前,朝顾逍眨了眨眼。
顾逍眼里的冷意才散去了些。
这些日子,为了谢酒的名声,他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听得暗卫来报,杨家父子对谢酒不敬,他才过来的。
杨凡的那些话让他怒意顿生,脚就踢了出去,要不是谢酒眼神制止及时,那截枯木会直接插进杨凡的脖子。
很快,杨凡就同宁大公子吵了起来。
杨老大跟人结伴去了山里方便,回来知晓事情后,也顾不得骂谢酒了,先去了宁家那边帮儿子要马。
宁大公子好不容易得手的马,自是不肯还给杨凡的,随着杨老大的加入,宁家那边的人也纷纷上前帮忙。
大家都知道,杨家父子骑的马是谢酒娘家置办的,那谢酒就有权利送人,送给了他们宁家,那就是他们宁家的,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将来别人如何看他宁家。
最重要是距离京城还有一半的路程,这匹马对他们宁家来说很重要。
但对杨凡来说,同样重要,原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争吵,因着这匹马上升到了两个家庭的争吵。
顾逍趁着那边哄乱到了谢酒的马车前,掀了帘子进去,他笑道,“酒儿聪明。”
宁家和杨家都是曹党的人,又有这一路患难的交情,以后到了京城难免就走得更近些,可先前路上的和睦被谢酒这匹马彻底打破了。
且,会随着杨家父子后面路程的艰难,两家的关系越发糟糕。
谢酒展颜,既是为顾逍的夸赞,也是为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他瞬间看懂了自己的安排。
从接到圣旨时,她便没想过让曹党的人团结和睦地回到京城,杨凡果然如她所料,吃不了这骑马的苦。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