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码也许真的与你父亲的死去有关系,你想好了吗?真的轻易放过他们?连孩子的事也不告诉吗?”陆沉南满脸担忧的看着我,一脸心疼的说:“慕遥,你瘦了很多,你是孕妈,就算再难过,也得为孩子着想啊!”
我摇头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还在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感情,他去世了以后结果会经常想起那事没有发生之前我们隔阂的父女天伦的时光。
见我没回应,陆沉南愣了愣,又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所谓的那些蔚薇薇的不干净的事,是什么意思?我想问你,又怕触了你的霉头不敢问,但我很想帮你,不想看到你心里那么多纠结,真的。”
陆沉南眼里的担心是做不得假的,可我却失去了再将当初的悲痛叙述一遍的勇气,我摇了摇头,轻啜了一口牛奶,没说话。
陆沉南眼里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了下去,他低了低头,淡淡的说:“其实我也没想问的,但昨晚徐师去薄家汇报了这件事,玺安听了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直到现在都没吃饭,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多问他。”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早就心疼了的,可是现在,我却觉得特别的解气。
呵呵,他终于知道了自己被骗得彻底了吗?他发现他也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大傻逼吗?我期待,我真的很期待,他会拿蔚薇薇如何?
“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是徐娇云拿了蔚薇薇的钱才来设计我的。”我嘴角咧着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凄厉笑容,冷冷的说:“她想害我,结果阴差阳错把我送上了她男友的床,她还披着可怜兮兮的外衣装模作样的骗所有人,她现在所经受的一切,都在为她三年前的所作所为买单。”
说完,我没有再多讲一句,就起身离开了。
当天晚上陆沉南就给了我答案,他给我打了电话,声音凝重的说:“查到了,机主名字,蔚大海。”
我的脸色变得煞白,忍不住重复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叫什么?”
“蔚大海。”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双肩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已,怎么可能呢?我以为是徐娇云的。
蔚大海和我爸又能有什么关系呢?自三年前他们就是冤家了,能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又要在我爸的事情上插一脚呢?
我瘫倒在床上,我觉得自己好像裹入了一个巨大的球形的阴谋中。
我睡了一觉,我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复杂而又冗长的梦。我梦到了许多东西,我梦到了蔚大海,梦到了他掐着我爸的脖子,将我爸扔到了海里面。我梦到了徐娇云,梦到她帮着蔚大海,梦到他们合伙对付我爸。梦里的画面又切回到医院偶遇的那一日,梦到蔚大海和徐娇云在吵架,吵着吵着竟然抱到了一起。
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汗涔涔的,而蔚大海徐娇云滚在一起的画面更是让我想起来就觉得诧异。
正在这会外面传来了声音,难道是遭贼了?我披了件衣服起身来,开门看了一眼。
我沿着楼梯下了楼,擦刚走到楼下客厅,就看到有人从厨房里冒出头来。
我吓了一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薄玺安,他围着我的碎花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看似在做饭。
看到我出来,他对我笑了一下,声音十分的温柔:“醒了啊!”
“你先去坐好,再等一会就能吃饭了!”他朝客厅那边努努嘴,轻声的说道。
今天的他出奇的反常,我却没有再跟他吵起来的打算,因为从陆沉南说的那些,和他现在的举动中看得出来,也许蔚薇薇事件真的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导火索,也许我们最后做决定的时候,真的就要来了。
这样想着,我回了卧室,重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既然是最后的晚餐了,何不美好一点?
这段时间我们也吵吵吵累了,我也不想最后能想起来的全是凶神恶煞,最后的时光还是留一点美好的印象吧!
我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再下楼的时候,薄玺安刚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我在餐桌前坐下来,他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紧皱着眉头低声的问。
我没回答,只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端坐在座位上,抬头望向这个我曾经爱了七年的眉眼,咧嘴勉强苦笑,轻声地问:“薄玺安,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