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那位义士,他家境贫寒,定然不会住在附近。”
“夜色已深,却赤足前来讨还工钱,定然是急等着钱救命。”
“若拿不到钱,说不定家中妻儿皆死。”
“如此境况下,已成疯虎,行事有进无退。”
李左车感慨地说:“二士相搏,一较力,二较速,三较技,四较勇,五较狠,六较谋。”
“论力,那义士常年劳作,虽然体型单薄,却未必差了。”
“论速,此人身体高瘦,当是矫捷之辈。”
“论技……街头仇杀,哪用得着什么技,无非逞凶斗狠而已。”
“贫贱者或敢尽弃,富贵者或难舍。”
“他一赤足黔首,怀揣利刃,为了全家活命而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其血勇、狠辣必然远胜对方。”
李左车嗤笑道:“反观那姓路的,张嘴不离三百钱。”
“为了三百钱杀人,值当吗?”
“在他看来,肯定是不值当的。”
李左车摇了摇头:“对方锋芒暗藏,杀心已生,他却浑然无知,还在那里虚言恫吓。”
“勇、狠、谋皆差之远矣。”
“他焉能不死?”
“今日就算那两个帮闲一起上去助拳,也保不下他。”
陈庆不禁心生钦佩,用力地鼓掌喝彩:“李大夫真不愧是将门虎孙!”
韩信点点头,眼眸中也多了几分敬重之色。
不论德行的话,李左车确实腹有乾坤。
心思缜密,洞察秋毫,谋略才智远非一般人能及。
陈庆调侃道:“能听君一席话,那姓路的也算死得其所了。”
李左车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韩信,李大夫本事如何?”
陈庆转过头来问。
“前辈胜我太多,信甘拜下风。”
韩信心悦诚服地说。
李左车温和地笑了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无非察言观色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陈庆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李左车被俘后,韩信向他问计。
实在推脱不过,他才说了这句‘智者千虑’。
没想到竟然提早出来了。
!!!
陈庆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蒯彻是指望不上了,那就是个老文青,一身的臭毛病食古不化。
可李左车和韩信相识整整早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