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二位,请门房里坐。”将夏正谦父女俩引到旁边的门房坐下,又上了茶,这才退了出去,仍到大门口守着。
夏正谦两人等了半盏茶功夫,那送拜帖的汉子出来,对夏正谦道:“夏郎中,对不住,我家老爷上衙门去了。”
夏正谦跟夏衿对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京城因为要早朝,所以点卯的时间是卯时,也就是现代的五点到七点。但地方衙门点卯时辰却不同,夏冬两季又有区分,冬季稍晚。在现在,这初春时节,临江城点卯的时间是辰正时分,也就是现代的八点钟。
正因如此,怕罗维韬要上衙,所以夏正谦来得格外早,此时也不过是卯正,还有半个时辰才到衙门点卯时间,罗维韬应该还在家里才对。
而且,罗维韬是一家之主,他要去哪里,必是从正门出入。也就是说,他在不在家,是否已出门,这两个守门的汉子应该一清二楚才对,哪里需要进去问一问才知道呢?
唯一的解释是,罗维韬此时正在家里,但他不愿见他们。
夏正谦苦笑。
要知道,罗维韬不光是七品的推官,更是名门望族罗家的嫡系子孙。为攀上这棵大树,不知有多少郎中想要来试一试身手,碰一碰运气。如果罗家都应允的话,那罗三公子还没病死,怕都要被折腾死了。
而他夏正谦,虽在临江城有些小名气,但又如何能跟丁郎中和京城里的名医、御医相比呢?那些人都看不好的病,罗维韬又缘何相信他能看好?拒绝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至于亲事,如今也只是那衙门一个小吏的妻子薛太太到夏家来提了一嘴,算是探探口风。为攀高枝,有的是人家想要送女儿去冲喜,属龙阴月生人虽难找,却也不是没有。所以这事夏家要是不愿意,罗家也不会强求。也就是说,议亲一事八字还没一撇,罗维韬自然不会把他当作亲家,迎进门去。
罗维韬不愿意见他,他又不可能硬闯进去,嚷嚷着要给罗三公子看病。怎么办呢?
“爹,咱们去马车里等吧。罗大人总要去衙门的,到时候就能见着他了。”夏衿在一旁道。
夏正谦原也这么想。只是,初春的早晨,气温十分寒冷……
他看了看身体单薄的夏衿:“我在此等着就是了,你先回去,小半个时辰后再来。”
好不容易能到这里,夏衿哪里肯走?她摇摇头:“我不回去。”
“衿……祁哥儿,听话!”夏正谦将脸一沉。
夏衿表情依旧,只淡淡地看他一眼:“回去后要是遇见大伯父,怕是就出不来了。而且罗大人也不一定真到辰正才出来。”
“……”夏正谦微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正慎要是遇见夏衿,定然以为她是夏祁,而且身上伤不重,以他的性子,定然要将她带去医馆做事,不会再让她在家里闲着。可夏衿不是夏祁,怎能到医馆那种男人和病人成堆的地方去?
夏衿说完那话,不再理会夏正谦,径直走到马车前,率先上了车,将夏正谦一个人扔在原地。
夏正谦愣了一愣,只得也走了过来,跟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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