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雾中诞生的。
想到这里,他捏了一下她的手。
后者有点吃痛地回过神来,不满地瞪着他。
那双眼睛再次印出他那张苍白的脸来。
要是玩腻了,这双眼睛可以留下来,定格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看见的,得是他。
他满意地想到。
“你干嘛捏我?!”
少女素净的脸瞬间鼓成河豚状。
他适时地开演,故作难受,“冬花,我好难受…”
河豚瞬间破功,开始对他嘘寒问暖起来。
注意力就这样被成功转移。
白石冬花,好蠢……
*
龙介一直叫着难受,但是又始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难受。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便抽出温度计。
37。6,低烧。
怎么可能是低烧!
刚才明明烫得吓人!
我严重怀疑是温度计出问题了,但龙介似乎并不这样觉得,并且表示自己只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起来的。
和刚才一直喊着难受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现在确实也是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我不放心,还是让龙介吃了颗退烧药,然后再次裹得严严实实,在龙介疑惑又期待的目光中,起身,嘱咐道:
“盖好被子,要是能捂出一身汗的话,明天指定能好!我就先进房间睡觉啦!”
“龙介要乖哦!晚安,明天见!”
一直到我关上房门,才感觉龙介的目光消失,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扑倒在我柔软的床上,伴随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没多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半夜的时候,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侵袭而来,半睁眼找被子盖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灰白色的雾气,正密不透风地包裹着自己。
我没有多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暗道这真奇怪的梦啊…
随后把自己卷进柔软舒适的毛毯里面,又安详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
朦胧的灰幕中,逐渐显露出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肆意的、充满侵略性地盯着熟睡中的少女。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龙介已经离开了。
我没有多想,只认为他恢复的差不多自行离去,毕竟他昨天没有穿校服,今天要是正常上学的话,得回家先换身校服吧……
我来到教室时,昨天请假一天的乙骨忧太已经安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见了我,目光隐隐有些忧虑,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乙骨同学,你有事要跟我说?”我率先开口问他。
他嘴唇微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吐出一句:“早上好,白石同学。”
“……”
“。。。早上好,乙骨同学。”
我不冷不淡地回答,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