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寒不置可否,大手稍一使力便将她的身子拉入了怀中,淡淡笑道:“今日下朝后你父亲还问起你安好,可见你们父女情深。”
姜雪漪头一次和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身子不禁有些紧绷。她怕自己坐得太端正失了情趣,又怕坐疼了陛下,唯恐自己的姿势不对,正小幅度地摆着腰肢扭了扭。
听见陛下开口,登时脸上红了一小片,细声细气道:“妾身是家中次女,长姐出嫁的早,妹妹尚且年幼,这几年便只剩妾身能在父亲母亲身边承欢尽孝。女儿贴心,父亲自然是疼妾身的。”
沈璋寒本就年轻气盛,这会儿被她扭得欲念四起,一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只能掌心使力摁住她不安分的细腰,声音喑哑了几分:“你若再动下去,便是朕也要疼你了。”
察觉到身下异样和陛下的言外之意,姜雪漪浑身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了。
被她的动作惹笑,沈璋寒的心情明显愉悦了几分:“你倒乖觉。”
“陛下……”
姜雪漪僵持着身体不敢回头望,勉力撑着保持镇定,声儿却露了怯,颤巍巍的,像雨中被打湿了花蕊的娇花一般,惹人怜惜。
在沈璋寒的印象里,姜氏嫡女一贯是温婉自持的女子,明眸善睐,进退得宜,是再合规矩不过的贵女。虽说生得一副倾城美貌,可到底皮囊只是皮囊,能让他惊鸿一瞥,却未必日后也能称心如意。
不曾想,她还是个生涩笨拙却不失风情灵动的美人。
温柔解意之余亦能风花雪月,这才不算无趣。
沈璋寒是正常男人,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反差,他也不会拒绝。
不安分的大手缓缓在姜雪漪的腰肢上游移,半晌后,他才淡淡问了句:“好端端的,怎么会想来这儿?”
问出这个问题以后,在姜雪漪看不到的背面,那双黑眸中潮湿的情欲不知何时褪了八九分,取而代之的是看似漫不经心的探究。
陛下的手仍然动情地在她的腰肢摩挲,可问出的话语却让人无法忽视。
姜雪漪不那么擅长诱惑男人,可她最擅长掩饰自己。
她的嗓音染上一丝温柔的暖意,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轻声说着,语气中有些遗憾:“妾身听说蓬莱岛从前有一颗巨大的桃树是祈福所用,加之太液池风景如画,所以才想来看一看的。”
“宫中景观秀美,若是不四处都瞧一瞧,春光便辜负了。”
沈璋寒:“你很可惜?”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柔声道:“虽说桃树不在了有些可惜,但这件屋舍别有韵味,也很值得。瞧着不像是宫中规制,倒像隐居之所。妾身方才瞧见院后还有一方小菜地,若是再种上些农家小菜,就更像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女子的语气明显染上了三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好像已经窥见不远后的将来,这里会是什么模样一般。
沈璋寒淡淡问:“你是长安贵女,自小锦衣玉食,怎会向往农家?”
姜雪漪柔声道:“只看古往今来的诗人隐士多为此著文,便觉得怡然自乐了。有时候没见过的,才会向往。”
这话说的倒是严丝合缝,挑不出错来。
闻言,沈璋寒极淡地笑了声。
姜雪漪也猜不透陛下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可她既然选了这条与众不同的路,就要头也不回的走到底,否则才是亏了。
日光明媚,鸟雀清啼,此时的蓬莱岛还真像一处隐居之所。
安静片刻后,姜雪漪转过头看向陛下,温声问:“陛下,以后妾身还能来这里吗?”
沈璋寒黑眸微眯。
他不由分说将她娇软的身子拉进怀中,翻身压在了身下。钗环散乱,满头青丝登时凌乱如瀑,她惊惶无措,白皙赛雪的肌肤浮上几分红晕,衬她雪肤花貌,不可方物。
神女入怀,沈璋寒大手圈住她纤纤细腰,俯身于耳边冷冷低语:“你很喜欢窥探朕吗?”
“不是的……”
姜雪漪怕极了,眼眶涌出泪水,却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抚向帝王眉心:“妾身只想抚平陛下的疲累,从未想过僭越……”
看着那只害怕却仍然坚持靠近的手,便让他想起刚刚她是如何温柔地为自己抚平眉头的,也让他想起从前。
沈璋寒垂眸紧紧地盯着她看,身子一顿。
就在姜雪漪觉得周遭空气安静到让她焦灼的时候,陛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微凉柔软,带着清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