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教授看破不说破,“你回屋去休息,村里有人盯着,他们不让你管,你就别掺和,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爷爷,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惜苒看着远处忙碌的村民和战士,还有刚刚在大队部看到的干部们,他们已经拿着他们的工具,前往田地。
秦老教授摆摆手,让杨惜苒跟他进屋,“我十几年见过这样的阵仗,然后,我的那些老朋友,有些高升,有些家破人亡,有些远走他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
“这么严重?”杨惜苒心里有猜到,但又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村庄会与社会有什么关系。
“社会需要发展,但新旧的理想总会碰撞出不一样的东西来,谁胜就听谁的。”秦老教授看透社会本质,“苒苒,顾同志让你不参与是对的,旋涡太大,很容易伤人。”
杨惜苒静静地听着秦爷爷的话,低着头思考,这些她都想到了,但是还想不到有些事情的可怕。
现在她只希望,可以早点将这些素青草收割完毕,还石崖村一个安宁。
唯一让她懊恼的是,她上辈子根本不知道石崖村发生了什么事情,唐爷爷收到程奶奶的信,是她病重而亡的消息,上面的内容,她没有看,也不知道里面还有其他内容。
昨天晚上高有庆他们被带走,也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里,村里也不见他们的影子。
杨惜苒猜想,可能石崖村的事情不结束,他们应该不可能回来。
正如秦爷爷所说,他们现在需要好好的,什么都不去,静等这场闹剧完结。
还有一个小时放工,杨惜苒索性没有再去地里,直接坐在家里看书。
刚看了一页,苏月推门走进来。
“杨知青,你没去上工,我来看看你。”
杨惜苒合上书,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苏副市长让我待在家里等他忙完,他有事情要问我。”
“杨知青,我很喜欢陆知青。”苏月突然上前,拉住杨惜苒的手,一脸的恳切。
杨惜苒这才发现,苏月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脸上隐约可以看到泪痕。
“苏知青,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生气今天陆知青帮我提水?”
杨惜苒有些生气,苏月这是在找她麻烦。
“杨知青,你能不能离陆知青远一些?”苏月眼里蓄起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好,但是,我现在只有陆知青,只有她了。”
杨惜苒被苏月这个要求气笑了,“苏知青,我和陆知青很少说话,今天只是偶然遇到而已。”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多想。”苏月松开杨惜苒,蹲在地上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有女同志跟陆知青说话,我心里就特别难过,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个样子的苏月,楚楚可怜,像一只随时会被人抛弃的小动物,没有一点安全感。
这让杨惜苒突然想到上辈子,季家和杨家因为她的拒绝,对她冷淡,她就特别害怕她被抛弃。
“苏同志,别哭了。”感同身受让杨惜苒放软声音,扶着苏月坐到自家的小凳子上面,伸手帮她擦眼泪,“苏同志,我跟陆知青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这次收割结束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真的?”苏月泪眼朦胧,又感激又难过。
“嗯。”杨惜苒点头,手碰到她伤疤的地方,一股奇异的气息让她的手一顿,“苏同志,你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