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内,公堂之上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此时,周署正站在堂下,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里懦懦无言。
见此,陈蟜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嘲讽道:“一无双方长辈承诺;二无婚约见证人和媒人的证明。周家所谓的解决婚约,在大汉的律法下是不具备任何的实际意义。”
周署闻言脸色大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仍强自辩解道:“可是……可是聘礼和聘书已经送还了堂邑侯府啊。”
陈蟜闻言嘴角撇了撇,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缓缓放下,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吾仲兄还以为你周家送的陪嫁,在催婚呢。”
说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掷于桌上。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愤怒,双眼紧紧盯着周署,怒声喝斥道:“哼!谁曾想到,你周家居然如此不要脸面,又把女儿许了旁人。
你们周家如此肆意妄为,将我仲兄置于何地?真以为陈氏可以随便羞辱吗?”
说到激动处,陈蟜站起身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跪在堂下的周署,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要冻结对方的灵魂。
张汤差点以手抚额,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没想到一上来,周署就被问得张口结舌,这案子还怎么审?他本想帮忙,但此刻却无法插手。毕竟,那陈蟜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那陈蟜是谁?他若是敢轻举妄动,陈蟜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闹到皇帝面前。那样一来,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张汤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就在这时,公堂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迈步走了进来。
他们神情自若,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陈蟜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当他看清来人时,心中不由得一乐。其中一人,正是那个名满长安城的霍去病;而另一个,则是周德建。
两人并肩走进来,气势如虹,来意不言而喻。
霍去病同样是个聪慧过人、心思细密的人。当他听闻今日庭审陈家来人是陈蟜时,心中便猜测到这周署恐怕不妙了。
尽管他与陈蟜未曾共事,但对其为人也算略知一二——此人心狠手辣,绝非常人可比。
一个能将匈奴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角色,要想对付区区一个周署,岂不易如反掌?
然而,霍去病深知此刻不能退缩,因为一旦退缩,不仅会显得自己怯懦无能,更会遭至其他勋贵的鄙夷与嘲笑。
因此,霍去病毅然决定和周德建一同来到廷尉府的公堂之上,只为给周署撑场打气。
霍去病和周德建一走进廷尉府的公堂,便瞧见周署正孤零零地跪在堂下,低垂着头,身子有些微颤。而陈蟜却悠然自得地坐在堂上,轻抿一口茶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霍去病的脸色瞬间变得黑如锅底,他紧紧攥住拳头,心中满是愤怒。这周署可是他未来的岳父啊!如今竟被如此对待,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即便他再气愤,也不便发作。毕竟,周署的身份摆在那里,在公堂之上,只能遭受这般待遇。
周德建的脸色同样难看,周署虽只是个酒水商人,但好歹也是周氏一族的人,按辈分,更是他的族叔。
可眼下,周署竟然要在廷尉府过堂候审,还必须跪着;而那陈蟜却能安然自若地坐在堂上,悠闲地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