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泽畔,原浑邪王部驻地大营。陈蟜的话音刚刚落下,浑邪太子急忙拱手说道:“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虽为人子,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面容严肃,却将凉人心脾的话语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来人,将浑邪王的尸身送往长安。”陈蟜吩咐一声,有四名甲士上前,将浑邪王的尸身抬了下去。
浑邪太子眼睛像是粘到了浑邪王尸身上了一样,眼睛泛红,恋恋不舍。
陈蟜看了他一眼,不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掩人耳目,还是劝了一句,“节哀顺变!一切要向前看。”
浑邪太子像是收拾好了心情,重重的点了点头。“谢陈将军,在下明白!”
汉军把大营又重新收拾一番,就地埋锅造饭。吃过饭之后,大军休整一天。第二天清晨,陈蟜率军拔营起寨,向昭武城而去
酋涂王部,酋涂王在自己的王帐之中来回走动,眉毛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前些天,昭武城不战而降,让昭武城北面的酋涂王部全族震动,人心惶惶。不知道汉军是否还要北上,顺便讨伐他们的酋涂王部。
就在酋涂王考虑是否迁移之时,结果第二天,汉军铁骑突然北上。酋涂王大惊,急忙闭营自守,以为大难就要临头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汉军铁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对酋涂王部发动袭击,酋涂王因此松了一口气。
汉军突然北上,去的方向可是居延泽所在。别人不知道,可是酋涂王很清楚,浑邪王就在居延泽驻扎。
汉军是冲着浑邪王去的?酋涂王急忙派斥侯前去探查。
时间缓缓流淌,就在酋涂王在小王帐中心神不宁的时候,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帐外传进了亲兵的声音。
“启禀小王,派出去的斥侯回来了。”
听到这声禀报,酋涂王心中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停下焦虑的脚步,稳了稳心神,回身坐到了王座之上,声音平静的说道:“进来吧。”
王帐的门帘被挑起,一个满面风霜的斥侯迈步走了进来,他进来之后,单膝跪在酋涂王的面前,右手抚胸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启禀小王,属下带回了汉军的消息。”
酋涂王微微颔首,示意斥侯继续说下去。
斥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然后接着说道:“汉军前天夜里袭击了浑邪王在居延泽的驻地,据说驻地大营被攻破,浑邪王死于乱军之中;浑邪王妃被俘。”
浑邪王死了!那个河西西部匈奴诸部的统治者就这样的死了。
这个消息让酋涂王犹如万丈高楼失足跌下,如坠深渊。他呆滞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声音沙哑的吩咐道:“再探再报。”
“喏!”斥侯向酋涂王再次行了一礼,站起身来,转身迈步走出了王帐。
酋长王呆呆地望着帐门,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许久之后,他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开始思考酋涂部该怎么渡过灭族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