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笑着回应,刚进山寨便让跟着的那些忙自己的事去了,自己带着他们顺着平缓的土道,来到自己的屋前。
“进来吧。”
雨薇将马拴在屋外的杆子上。屋前坐着的狼狗突然朝他们吠了声,雨薇走过去拍拍它的脑袋,那狼狗尾巴轻摇,不再叫了。
雨薇向他们招手,带他们进到屋中。
梦梨云扶着老太太下车,推进门,打量着这间屋子。
怎么说,这屋子很符合她对山寨的刻板印象。玄关柜上放着是不知什么生物的头骨,绕过玄关,地上铺着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墙上挂着些许兵器和几个旱烟斗,右侧贴墙放着张宽大的床,床上铺着棕灰相间的毛毯,窗户在正对门的方向,此时太阳将要落山,光线鲜少入屋,映的屋中昏暗。
雨薇点了几盏油灯,让梦梨云扶着老太太坐在床上,自己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怎么样?这屋子。”
“很好啊。”梦梨云点点头,望着四周,发现窗户旁边支着一木架,应当是养鸟用的,“又暖和又好看……听之前他们那话……你与这山寨主结亲了?”
梦梨云说着,试探地看看她。
“是啊。”雨薇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笑道,“你们不是好奇我怎么在这儿吗?说来话长……你们是怎么来这儿的?”
枭:“走来的。”
雨薇:……
梦梨云:……
两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相互对视后不约而同地选择略过他。
“我是听说这边有山匪,才过来看看的……”梦梨云眼眸微暗,温和一笑,“他是我路上碰到的,说是要陪一个人去厘山,路过这里。”
“嗯?”雨薇疑惑,“你们不是一起?”
“啊……”梦梨云看了枭一眼,“不是。”
雨薇看看她,又看看枭,起身给旁边的小煤炉点上了火,而后走出门不知喊了什么,回来时手上多了个茶壶和几个茶杯。
将热腾腾的清茶递给他们,雨薇才又坐了下来。
“当年你给我赎过身,分别之后……”雨薇搓搓手,回忆起来。
“我听你的建议,去到卖奴隶的地方,想着买两个好护身。”雨薇想到什么,目光一暗,“我在那边看到一个受人鞭打、浑身是伤的奴隶。看他可怜,便买下了他,让他跟着我……虽然我也没想让他以死相护,但他是根本就没想护我啊。”
雨薇想想就生气:“但那个人是真能装啊,前两天装的那叫个乖巧,结果进山没两天,遇到了夫诸,啊掉头就跑,一点都不管我死活。”
“你说如果是怕死就算了,我也能理解,但他是想让我死啊。”雨薇掐着腰,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得只要我死了他就能自由。我和他走散后,因为要找路出去,就想着登高看看,他就悄咪咪地跟着我,等到我走到山崖上看的时候“哐”地给我推下去了,我的天哪……”
雨薇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摇头咋舌:“真牲口啊。”
“然后呢?”枭问道。
“然后……你也应该知道,夫诸这家伙利水,见到后虽然没有攻击我,但不久后便下了近两天的倾盆大雨,雨天路滑,又容易滑坡,河道还涨了不少,我也不敢下山,就被困在山上了。”
“等到雨停,我就想识下路,顺便观察一下河道变化。刚上去山崖上,就冷不丁被他推下去了。”雨薇吹了口热气,“幸好下面河道高涨,我掉进河里,正好水性不错,才侥幸活了下来。”
雨薇说着,叹了口气:“但因为事发突然,我也没有防备,行李都在河中被冲走了,只剩下你给的那个荷包——还是因为当初有人提醒,我给挂脖子上了,才留了下来。”
“虽然当时活了下来,但你也知道,山路不好走,更何况是刚下过雨、连绵不绝的山。我爬上岸后根本认不清东南西北,也不会捕猎,不过运气不错,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当然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山匪。当时他和另一座山的寨匪厮杀,受了伤在山林昏迷过去,正好让我碰上了。”
雨薇想到之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当时他长的跟个柔弱书生一样,虽然穿的有些豪放,但我就只以为他是附近的猎户,就帮他包扎了下。他醒了后,就也是那种很有礼貌,我就以为想对了,就跟着他去了当时他的山寨……”
雨薇说到这儿,似乎自己也颇为无语,不禁扶了下额:“我也是没想到他个山匪这么能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进了山寨。本来想休息两天就走的……但他就说看上我了,非要我做他的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