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晶莹清澄的伏特加冲击着碗内的冰块,一股辛辣弥散在空气之中,冰块打着转涌出丝丝的气泡,两个青花白碗顿时便已经盛满了烈酒。
那人单手端碗,数百毫升的重量,冰凉的伏特加被他一饮而尽,壮汉皱了皱眉,火焰般的清热让他甚是舒畅。不甜、不苦、不涩,留在胸腔之内的唯有那烈焰般的感觉,这、是他最喜欢的。
一碗饮尽,他站起身来将另一只碗平举在胸前,双手一聚,在空中敬了一敬,随后手臂一伸直接将其倒在了身旁,酒香弥散在空中的同时,连同着冰块、已经将地毯浸湿了。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英)。”他双眼微微失神,右手不经意的探向了胸前,挂坠上是两块黑色的物器。物件不大,只有五厘米不到的大小,通体黑色扁平如玉的虎形雕刻上是金色的纹路,不知名的文字充斥其上,给人以一股庄严神圣的幽冥感。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碗,这一对青花是他一直珍藏的,十二年前这天,就是用这对碗喝的伏特加。
江湖人喝酒、向来是用碗的。
这句话他一直记在心头,每年的十二月十七,他都会在深夜摆好这样简单的酒席。和那个雨夜一样,自饮一杯、敬倒一杯。
“咚咚咚”思绪万千,简洁有力的敲门声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将白碗放回桌上,眨了眨失神的双眼,几秒之后那多愁善感的目光瞬间便涌满了力量,脸上棱角分明,一股英气顷刻从眉宇间亮了出来。
“进(英)。”他朗声说道,声音短促有力,一股强大的气场已经将门外的人震到。
办公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名年纪轻轻的金发女郎,她抿着嘴低着头,不敢看男子一眼“总统先生,时间到了(英)。”
“恩(英)。”男子应了一声,大步便出了门,女郎紧紧地跟在身后,对于这个英雄般的人物她工作以来都没能敢正眼看过,后者身上的那股气质是她一直敬畏的,甚至连一丝的爱慕之心都不敢生出。
他大步向前,绕过条条走廊,对于站在两侧的保安们投去信任的微笑,所有人尽是一脸的荣耀,能够在这里成为侍卫,不仅仅是国家对他们的信任,更是一种责任的象征。
平台之上,男子来到了演讲台前,从幕布之后走出的他瞬间引爆了全场,沸腾的人群大多都是平民,前排的甚至已经出现了昏厥现象。沸沸嚷嚷的声音在十多秒后就开始趋于一致,最后发出的,分明就是hero的声响。
中年男子扫视着人群,希望找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十二年了,他应该三十六岁了,不知道那股凛然的傲气是否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磨去。听着所有人拥护的声音,看了二十多秒,知道他没来之后,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便开始了演讲、五年纪念的演讲。
……………………………………………………………………十五年前
“老板,这块玉怎卖?”一名短发青年蹲在摊位之前,指了指地毯中间,许多古玩中间的一块不起眼的青色玉片问道。时间正是初夏,临潼的闹市这样的摊位十分的多,不仅仅是这种古玩,日用品还有各种小吃也都数不胜数,开元路永远都是这么繁华,烈日下尽是人来人往的顾客。
见有人来光顾了,那中年大叔立刻来了精神,将报纸随意一叠丢在一旁就开始和他说着这玉片的来源。
剧情很是老套,几乎就是半神话了,这个大叔经商失败喝醉酒上山遇到了神仙,神仙把他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面,地面上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宝物,玉佩瓷罐,甚至是青铜都有上几件。神仙只让他拿一个,最后他为了保险但是又不吃亏于是就捡了一个玉片,两年多了,虽然玉片没卖出去但是生活却过得好了,最近这段时间又紧了起来,才来这里卖些家当。
“五万,一口价。”那大叔唾沫横飞,很明显这段故事是说的爽了,小青年静静地看着这块玉片,通体青绿四五厘米见方,厚度细细看时竟然两三毫米都不到,在四角还有细细的小孔,小青年看着看着就拔下了一根头发,将其从孔中穿了过去。
见到有些行道,那中年大叔不再说话,在那个愣着眼睛看着小青年,后者屏气凝神,拔了三四根头发终于将小孔堵住。
“金缕玉衣啊。”那小青年微笑着说道,将玉片放下,将自己的书包拿了下来并开始摸索着东西。
以为他要付款,中年男子顿时就来了精神,又开始说着不舍得一类的话,这种小土豪半吊子是最好的骗的,现在说上几句兴许还能抬抬价格。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青年拿出来的不是现金或者支票本银行卡什么的,而是一个小小的锤子。
“啪!”一声脆响,在繁华的开元路上仿佛针落大海,完全没有任何波澜,可是那中年男子脸色当时就变了,刹那间阴云骤起一把就抓住了小青年的手臂。
“**……”
“屎尿泡了三天,之后埋在土里面半个多月,还用我说说什么细节么?”小青年的话让那大汉当时就愣了,脸上的阴云陡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尴尬的表情,没等他说几句不依不饶的话,小青年猛地把他的手腕一翻,弹开他的大手继续说道。
“能做出来就说明你有过这东西,我是摸金子的,告诉我哪来的有你的好处。”一句话让大汉打了个激灵,原来是行家啊,怪不得仅仅是拿在手里看了几下就能知道是假货,他顿时就乐了,奉承马屁的话一瞬间就脱口而出,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叫得比谁都亲。那大汉说东西在他家,便开始往自己背包里胡乱的装着那些零零碎碎。
“怎么,不怕个磕碰?”小青年歪着头问道。
“嗨,大哥您慧眼识真,这些个玩意儿哪个不是仿的,一会儿请您喝酒,赔您这看半天假货的双眼。”大汉打着哈哈,说得几乎是句句在理,江湖上跌爬滚打那么久了看样子专门为他磨出了一张好嘴,小青年呵呵笑着,和他一前一后就走出了开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