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人没有几人其中包括阮兴淮,他端着酒杯行走在人群中,一双眼四处打量,寻找裴醒的身影,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找到人,就被拉到另外一起,他面上挂着略带僵硬的笑,心中格外烦躁。
他最近投资失败,努力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在老爷子那里获得几分好颜色,如今直接功亏一篑,如果要把这个窟窿,必须想办法拉个冤大头往这里面投钱。
这些富家子弟中大多要么是有钱但脑子灵光,要么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脑子不灵光,这两种根本就帮不了他,想要达到他的目的就得找一个有钱却有没脑子的。
而裴醒就是他的目标,这个裴家的小少爷整天无所事事,脑袋里只装着怎么吃喝玩乐,他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忽悠一下,对方准掏钱。
他心里对他被裴老爷子宠着感到格外嫉妒,一边笑容满面,一边心里不断唾弃这个只靠着家里的寄生虫。
还不等他找借口开溜,就见裴醒被一个女omega拉过来,阮兴淮一喜,连忙上前准备说说自己这边的项目。
但今晚的裴醒与以前的模样很是不同,明明嘴角扬起的笑容与往日并不不同,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就将他心中所想的小九九全都看透。
也就是这样的目光,让他不由得心中感到心虚,迟疑了一秒,没想到就停顿这一秒,对方就被司亮奥他们挤到一边,而他也被其他人缠住,整个晚上都没找到机会上前跟裴醒说话。
他躺在司亮奥的客卧床上,面色阴沉,想了想拨出手机,“今天晚上出现一些变故,恐怕这笔钱要你们那边再等等。”
“最多再等三天,我保证一定把钱打过来。”
“好,就这样,你们等我消息。”
阮兴淮捏着手机,心中忽略掉今晚感到裴醒身上的异样,目光满是势在必得。
在他眼里裴醒这样蠢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变聪明了。
……
另外一边的房间里。
邱辛远站在浴室门口静立着,他的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装着从后备箱拿出来的衣服,提手被他大力捏着,已经有些变形了。
醉酒后的alpha没办法很好控制自己躁动的信息素,比雪松味隐隐更加冷冽的香味萦绕在他的周边,像是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抚过他后颈被打湿过的阻隔贴。
来的路上邱辛远才打过抑制剂,即使是他的发情期来了也不该有他这么大的反应。
腺体无意识烧起来,通过后颈那层薄薄的皮肤蔓延开来,不断扩大,他也像是喝了酒,整个头脑都昏昏沉沉。
残留的理智不断在尖叫告诉他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放下裴醒的衣服后,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叫人给他另外准备一间房间,可他站在这里足足待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地上好像长了无形的根,将他的脚捆绑在这里,沉重得让他根本抬不起来。
这样的情况很危险,谁也不敢保证两个契合度很高的omega和alpha待在一间房间里会发生什么。
邱辛远面无表情地抬起没有提东西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他觉得现在的他肯定是发烧了,不然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可手下的皮肤温度明明很正常,躁动的皮肤上摸着甚至有点微凉。
安静的房间里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床上的人动了。
裴醒起来不是想吐,只是他今晚喝了太多酒,现在想去上厕所。
床头的台灯被他打开,裴醒脚步略微不稳地朝着厕所走去,在看到门口的人时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进去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时迟钝的大脑才转动起来。
此时邱辛远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下颚无意识收紧,他神情冷淡,模样比平时更加具有攻击性,唯有仔细看才能发觉这人其实是在紧张。
裴醒眯起眼睛,他现在头脑不清醒,所作所为也就不像平时总要在脑海里过一圈。
顺着心里的想法,他上面一步,手放在对方的下巴上类似于逗猫那样轻轻挠挠,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与动作不符:“邱辛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指甲微微出来一点,剐蹭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邱辛远忍不住往后躲躲,不料下一秒就又被整个捉回来。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他,邱辛远看着面前看上去跟平时并无区别的人,身体僵硬得不知道手脚应该放哪里。
裴醒的眼神聚不起焦,他眉头微皱:“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去你自己的房间。”
邱辛远的下巴被对方牢牢擒住,听着他下逐客令,有些无语。
omega的皮肤白皙,在这样的把玩下已经有些泛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褪去了几分平日里的疏离感。
也就是因为裴醒心口不一的动作,他这才确定alpha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