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影子被拉的老长,竟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她也是个心大的,趴在石桌上,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腰背微微弯曲,把她那本就不甚宽厚的肩膀更显得有些单薄。
在她熟睡后不久,房门被轻轻推开,楚请手搭着件厚衣轻步走来,将其披在了赵月柏身上。
见睡着的人因为衣服暖和展了眉,楚清忍不住掐了一把这人的耳朵,莫要说她把赵月柏吵醒了怎么办,平时这人看着伶俐,居然也是个蠢蛋,困了也不知道走两步回房睡。
。。。。。。
翌日清晨,赵月柏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衣服,心思一转也清楚了是谁干的。
两人将东西搬入驴车,赵月柏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一处相伴了四月有余的宅子,月柏一拍驴屁股,驱车离开了。
路上并不平坦,且昨夜趴在桌上睡了整宿,着实有些头晕,驴车颠簸起伏的,身上酸疼之感更甚,如此折磨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秋吉东边。
楚清留下来收拾东西,赵月柏则趁这空当找了个隐蔽处将空间里的菜放进驴车里,又是驱车一赶,来至林府门口。
远远的,赵月柏就瞧见这处高墙围合、气派十足的府邸门口站了一个人,再近一些,定睛一看,原来是钱乐,他今日穿了一套玄色直褂,更显瘦削。
“赵小哥可算来了。”钱乐松了口气,又探头向她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
“表妹在家中打扫,今日不便过来。”赵月柏见钱乐好像怕她跑掉一样,心中奇怪。
两人将货物清点完,钱乐朝赵月柏拱手行了一礼,笑道:“我府欠赵小哥好大一个恩情,我想改日登门道谢,不知赵小哥家住何处?”
“钱掌柜莫要这般说,买卖交易,何来恩情一说。”赵月柏下意识便回绝。
钱乐见赵月柏毫无余地,面上尴尬,只得作罢。
赵月柏与钱乐告辞后,去了肉摊处买了条肉,又四处闲逛一番。此时已近午时,街上正是人声鼎沸之际,卖吃食的、玩具的、首饰的,琳琅满目,叫人看得眼花缭乱。赵月柏路过一处小摊,又折了回来。摊主老实巴交的,挂着和煦的笑,问道:“客官可有中意的?”
他这处摊子上全是些精致的小玩意,“您瞧梳妆盒,牛角梳,翡翠簪子,我这什么都有,女子定然喜欢的。”说罢又悄声道:“若惹家里婆娘恼了,送这些肯定就能哄好了。”
赵月柏心中暗笑,这小贩真会来事。
“这簪子不错。”赵月柏随手挑起一个以精细的工艺雕刻而成,或镂空雕花,或细密刻纹的簪子,夸道。
“诶哟,客官好眼力,这可是我最宝贝的。”小贩恭维道,“您瞧,这可不是凡品。这边还雕了朵莲花。”
赵月柏想了想楚清别起这支簪子的模样。
“客官?”小贩见他笑得痴傻,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叫赵月柏回神。
“嗯?嗯。”赵月柏拍了拍额头,“价格几何?”
“嘿嘿,三两银子,”那小贩伸出右手,比了个三的首饰,又搓了搓手掌,笑道:“三两才对得起它这个价。”
两人磨蹭许久,最终定了二两半。
赵月柏愉快地给了银子,又哼着曲子悠哉游哉地回了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周墨难耐地摆了摆头,这家伙比她还能逛,又转头看了一眼被钱乐派来跟着赵月柏的小厮,若不是主子叫她没有危险不用出手,早就两人一起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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