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离他家不近,因为之前的事儿,他原本就没多少的零花钱也没了。
欠的人情已经太多,他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别扭了。
命都让人救了,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刘文拽着垂落下的书包带子,扭头道,“这条命以后会还你们的。”
两人被他这无比认真的中二发言搞得一愣。
沈萧然无奈,“这条命是你自己的,别整天送来送去的,就算是你父母也做不了主。”
听出了他的意思,刘文扯扯带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小巴将他忘带的药膏递给他,“撑过这两年,然后走远点儿,看看更远的地方。”
老庞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刘文低头接过药膏,“更远的地方……就没有逼迫和痛苦了吗?”
张小巴愣了瞬,摇头,“没人能知道。”
“所以走走看吧。”少年笑得温和。
刘文恍然,定定地站着,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脚尖一挪,面向沈萧然,眼睛别扭地不知道看哪儿。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这次谢谢你们了。”
说完,不等回答,就故作淡然地开门,跨出去,一关。
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下两个人。
看着关上的门,沈萧然揉揉眉心,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见他脸色不好,面上似有倦态,张小巴坐到他身旁,“怎么了?”
男生闭着眼睛一个倾身,靠上他肩头。
身体忽然贴近,青草香顷刻间浓郁,炽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
还不待张小巴心扑通一下,就听低沉磁性的声音顺着骨骼传来,带起一阵酥麻。
“头有点儿晕。”
……
自称火力旺的沈萧然发烧了。
一心顾着小巴同学是否生病,没想到自己说倒下就倒下了。
免疫力真是一门玄学。
平常身体健康得踢上百回沙包不带喘的人,这次一个大意,竟是病来如山倒。
也许是那会儿在河里情绪起伏有些大了,沈萧然在昏沉中自我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