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他只感觉眼睛有些发涩。
于是在那道身影从药店里出来时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车子平稳地穿行在各个街道,中途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温廷礼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牧之,到家了。”
闻牧之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好一会才清了下嗓子,用那沙哑的声音说。
“嗯,谢谢哥送我回来。”
“不客气,”温廷礼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抬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我送你上去吧。”
闻牧之并没有着急回应他,而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哥”。
在温廷礼抬眼看向他时,他扯了扯唇角,那有些僵硬的笑让他此时看起来有些破碎。
他咽下喉咙处那如同刀割般的难受,用那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
“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廷礼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怔了一会,就连解安全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时间因为沉默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两人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闻牧之收回目光,眼尾因为酒意熏染的颜色淡了几分,他垂下眉眼,将眼底翻滚的情绪收敛地一干二净。
“我们一直是朋友,”温廷礼的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眉眼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更显温柔,但说出的话却犹如利刃直扎心口,“不是吗?”
“嗯,温医生说的对。”
良久,闻牧之低低地应了一声,缓缓抬起头与温廷礼对视,似乎瞬间就恢复了以往的散漫随性。
“不过,我是同性恋,温医生以后可要跟我保持距离了。”
说完他笑了笑,抬手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对着里面的温廷礼摆了摆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进雨雾中。
他走的很快,扫了门禁走进小区,很快就消失在温廷礼的视野里。
走的时候很潇洒,但他低估了江城那一秒入冬的天气,就连这细密的雨丝夹在寒风中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吹的他都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拿上那把伞了,属实是装的太过了。
闻牧之快步往回走着,终于在手要冻僵时刷卡进了单元楼。
他下意识地抬手摁了上行的电梯按钮,就清晰地看见电梯从21层下来,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用那反应有些迟钝的脑子思考着。
这个小区的电梯都是刷卡到相应楼层的,安全系数很高,一层也就两户,怎么电梯这会停在他那个楼层?
难不成是他新邻居在倒腾装修家具?
不过这时间好像有点早吧。
难道是已经入住了吗?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了,他勉强地掀了下有些沉重的眼皮,踏进了电梯。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出门,所以闻牧之一路往上电梯都没开过门,稳稳地上行最后停在了21层。
他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从电梯里出来时,下意识地往他新邻居门口看了一眼。
其实也看不出什么,跟他房门的配置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门口挂着几把黑伞。
其中一把的伞尖还在往下滴水,看样子也是才回来不久。
闻牧之打了个哈欠,感觉脑袋又开始疼了,他有些难受地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朝着自己房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换好鞋准备开门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